“我不会放心上的。”施旎抬起头,她还是倔强的自己,“所以,请你也别放心上,对我这样的人,你最好当我什么也不是。”
你我从来不是朋友,你是老板,我是雇员,仅此而已。
“好。”薄唇微启,这是最安全的距离。
擦肩而过之后。
施旎又不知道该往哪走,是去里面?还是找地方先躲躲?
揉了揉脑后的秀发,自觉近来太没出息,走到哪都想着躲。既然想躲,又何苦来?
漫无目地的走在江家的花园草坪上,天色渐暗。
起风了,施旎把毛衣紧了下,正要低头快步。
一抹颀长挡在路中间。
气息微寒,施旎不抬头也知道是谁。
“都在等你了。”陈振炎还是一脸冷峻。
“嗯?”施旎有些不解,等她干嘛?
“笨得出奇。”
对他时不时就抛来的斜眼,施旎早就有免疫般。
见她一下子那么顺从,陈振炎也就没再说什么,径直往前走,还是走路无声却快得出奇,施旎鼓足了腮帮,蒙头小跑。
哪知他会中途停下来掉转身头,没留神被施旎从后面撞上来,以他的身手断不会被她撞倒,可以如果他往边上一让,或者往后闪,施旎就会摔倒。
思维短转,他选择张开双手环抱住她。
施旎的额头正好撞到他的嘴唇上,肌肤轻触一刹那,两人的脑中都是一片空白。
施旎的脸颊紧挨着他性感的脖子,彼此急促的呼吸都近在咫尺。
静谧如时光凝结。
他温凉的嘴唇,没有放过她,而是延着她眉宇间、精巧的鼻梁间一路徘徊。
瞬间施旎的脸灼烧不已,感觉整颗心都要跳出心房。
惊慌如她,只得用手捂住胸口,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扎脱这个暧*昧的氛围。
陈振炎的唇不知何时停在她鼻尖上,低头看去,施旎光洁的脸庞满是红晕,睁着惊恐的双眼,直盯着自己。
四目交汇,她连忙躲避着他如潭般深邃的眼底,清美的眸光布着水汽,头低低,小脸血红。
良久,他才松开揽住她的双手,也不管怔在原地的她,若无其事般,迈步而去。
江公馆偌大的餐厅内,意大利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墙上挂着幅名画,大厅正中有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把到整个餐厅映衬得豪华如宫殿,天花板是欧式浮雕,一派富丽堂皇。
单单一个餐厅就设置得如此奢华,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再加上星星点点的圣诞装饰,整个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华丽的餐桌前早已围坐着了许多人。主位上的江老,还是那一身红艳的圣诞老人装扮。他花白的头发藏匿在圣诞帽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红光满面,神清气爽。
他左手边的江琳朗撒娇着说笑,右手边的江振辉、凌智欣,还有笑而不语的江琳晴。陈振炎走过去,江琳朗热情的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江老慈祥的目光扫视着所有的孙儿们,好一派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对施旎的姗姗来迟都没太留意。
倒是眼尖的凌智欣首先发现了她,“施小姐?”
望着凌智欣很是吃惊的表情,施旎好勉强才勾出一个笑来。
这样温馨的家庭聚会,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插进去,实在很是冒昧和唐突。
离她最近的江琳晴,只是简单的瞄了她一眼,完全一幅置身事外的神情。
江振辉跟陈炎倒是很有默契,都闷不作声。
江琳朗的注意力都在身边的陈振炎身上,顾自的对着他说东说西,无暇往这边看。
也好,施旎吁了口气。
江老眯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说道:“来来,小老乡,你坐振炎身边。”
陈振炎闻言抬了抬眸,还是一样冷漠。
江琳朗再好奇也张望不到,陈振炎高大的身影正好挡着她的视线,隐约只看到一个穿着米色毛衣轮廓,私下扁了扁嘴,早听爷爷说今天有贵客到,除了凌智欣,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还为此期待了老半天。
想不到对方一声不肯也就算了,连衣着都这么随便,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立即失了一睹真容的兴趣。
施旎迟疑了会,还是顺从的坐到陈振炎身边。
期间,江振辉的眸光若有似无的扫过来,又很不经意的总被陈振炎捕捉到。
“别客气,想吃什么随便点。”江老乐呵呵的说。
施旎抬头看了下餐桌上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倒真有几份饿了。
马上有佣人过来,为她添上餐具,对着全套的西餐具,施旎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施怀璋是个成功的商人,却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对女儿教育几乎无从下手,只得她爱怎么就怎么样。
没钱的时候,他在拼命谋生,他的小女儿施旎在田地间,跟着几个野毛孩子飞奔戏闹。
有钱的时候,别人家的千金在练琴房、舞蹈室,请各种家教,上着各种礼仪,努力想成为名媛,淑女时。
他家的施旎,像个孤独症患者般整日整日的把自己关在乡下,要么就是去上海舅舅家一呆就是两年,居说两年里,干过最多的就是天天画画,画了撕,撕了画。
如今,落得个连西餐都不会吃,真不知道是谁的错了。
真是气死老爹呀,说她是内地珠宝业龙头老大的千金有谁会信?
施旎一番自嘲后,不忘记长叹了口气,换来陈振炎深深一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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