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眨着无措的星眸,当然,因为被雨水打湿的缘故,星眸里还带着莹莹地水汽。
双手完全不能动了,嘴巴因为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施旎感觉自己很可怜,但怀抱着她的人似乎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
依旧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舌尖粗鲁的在她的口腔里,肆意席卷,仿佛想将她口齿间的芬芳全部掠走般。
躲闭挣扎到最后,施旎突然有了一种视死如归的觉悟;既然怎么反抗也没有用,那就反守为攻,快乐的享受!(真是被她的智商虐哭了~)
于是,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人突然转性了,开始热烈地回应起这个吻来。
原来在她口腔里肆意撷取般缠着她舌齿的舌尖,被她狠狠的顶了回去,然后探着自己的舌尖努力反绕起他的来,生硬的往双方口中伸展过去。
陈振炎身体一僵,竟然被她占了空,柔柔地舌尖如条灵活的小蛇,瞬间侵入他的口腔。
马上又如一团火焰般,执意要将她的满腔热情点燃他久违的欲~望。
低头注视着怀中扭动的人儿,一双幽潭似的黑眸酝酿着一种别样的情愫。低哑的声线扬在风雨中,如悠然凑起的小提琴,他说:“旎……很想你~”他的舌齿都被她缠绕着,声音却清晰的传到她的耳朵里。
如同一柄匕首在一点一点地剜她的心头肉,再多的埋怨,都仿佛被这场风雨吹散冲散,化作绕指柔肠。
攫住她双手的力道突然间消失了,重获自由的一瞬间。施旎顿住了全部的动作,连思维都跟着一滞,如果是在几分钟前,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或者干脆甩他一个巴掌,以宣泄胸口,这三个多月积累下来的怨气。
可是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孤傲的目光在她跟前柔化。他菲薄唇微微颤动着,盛着水珠的眼睑下面,分明有液体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很快与脸颊上的雨水融合交汇着划落。
“陈振炎,你哭了……”要说的话哽在喉间,连自己听着都是含糊不清地。
他却听得清楚,勾起嘴角。“嗯。”此生第一次,他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落泪了,又何妨?
“你敢说你还爱我吗?”她其实不想说这个,只是话到嘴边就变了面貌。
问出了所有女人都会问的话,犯起了所有女人都爱犯的傻。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你了。”还好。还算给面子。
可得到答案之后,心里还有隐隐地不痛快,生怕他只有在敷衍着自己。
黯淡的表情。陈振炎看在眼里,却没有再补充什么。只是将抵在她后脑勺的手一紧,许久才问:“我们是要一直站着淋雨,以惩罚彼此间的不信任,还是坐进车里慢慢听着彼此的解释?”
“否则呢?”施旎目露清光,她倒很想听听他所谓的解释了,只是他话里的强调的“彼此”让她很不舒服。
“否则?继续淋雨。”陈振炎清冷的答。
施旎有些气馁的望着他,刚刚还百转千回的柔情,似乎已经冷却了下来,就好像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激情,一夕之间,莫名其妙的分手了一样。
其实对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施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总是好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想拥抱彼此,坏的时候被想都失忆了般。
至少陈振炎对她就是如此,今天口口声声说一句:“记得等我。”然后,彻底的消失般,几天、几周甚至于几个月毫无音讯。
再回来又是以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面貌,在她眼前晃晃着,突然又说爱她,夺走她的爱与纯洁之后又消失不见。
似乎他的每一次出现就非得在她心上刻上一刀,宣泄一下存在,然后又不负责任的重新消失掉。
这飘渺不定的感情,她早已厌倦了。
可为什么当她厌倦了的时候,他又重新出现,然后重新成功的撩动她心弦呢?
“陈振炎,难道我前世欠你了吗?你一定要折磨死我,你才能心满意足的放过我吗?”声音与这漫天的风雨融为一体般清冷。
“对不起,我有不得以的苦衷。”他轻叹一声,终于道出了她的疑惑。
换来她崩溃般撕心裂肺的低吼:“我恨死你的苦衷!”
然后,在他无可奈何的目光下,伸出手臂紧紧绕过他的脖子,眼底如潋滟的湖水,“你敢重新抱我吗?”(再次被她的智商虐哭~扶墙遁走~~)
张爱玲有一句名言:“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爱情面前,认输的总是女人~
陈振炎撩起嘴角冲她浅笑起来,“傻瓜~我爱你!”他伸出一手去摸了摸她满面是水的脸,知道那里多半是她的泪水。
然后,打开车门,将她抱了进去,突如其来的温暖重新包围着她的时候,施旎本能的闭上眼睛。
只听得耳边一阵轻叹,声音充满了内疚:“总有一天,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可是现在,我只要知道你是平安的就好……还有……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郑楚文……”断断续续地话,到这里化作了落在她玲珑锁骨上的一个吻,凉凉地,带着风雨的触感。
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中了魔咒一样瘫软下来,挂在他脖子上的手,带着重力,将他整个人都扳倒着压了下来。身体突然承受起他所有的重量和精神上给予的压力。
施旎恍惚的想,难道自己又犯下错误了吗?想起郑楚文诚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