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定定的地凝望着身穿婚纱的蔡晓丛。
洁白如雪的婚纱,其实就是女孩心底一个梦。这个梦在每一个女孩的心里最深处静静地蛰伏着,随时等待着一阵风起,直到吹得心旌摇曳,吹得婚纱裙袂飘飘。
婚纱的美,不在于它到底有多么华丽,而在于,你穿着它走向谁。
原来就优雅妙曼的人儿,配上剪裁简洁、穿上身却美仑美奂的婚纱,此时的蔡晓丛如人间仙子般倚在陆子健怀中。
“小旎,谢谢你。”她说话的同时目光悠悠转向陆子健,“我们走吧。”
然后,牵起彼此的手一步步的走向婚车。
望着相去的背影,施旎由衷的笑了起来,曾经连梦里都害怕的场景,如今变成了事实,她的心却不悲反喜。
看来这一年里,自己真的变了许多。
连自己都不经意的一个转身,有些人早已远出了视野。就像陆子健一样,曾经连想起他都会心痛到窒息的人,曾经令她如此绝望的爱着的人,就这样从心底淡去。
蓦然回首,她已经完全走出了这段绝望的初恋。
“晓丛、子健祝你们永远幸福!”施旎站在马路边上,双手环在嘴边,努力的高喊着。
蔡晓丛跟陆子健同时回过头来看她,晓丛眼底划过晶莹的泪水,哽咽着向她挥挥手,“你跟楚文也要幸福!”
施旎的笑容突然顿住了,以至于陆子健看在眼里,也跟着微微皱起了眉。
不过很快,她又从新展开笑颜,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
年轻的姑娘总是以为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就是最大的幸福,殊不知,人生的路实在太长,婚姻有时不过是一个起点,而不是幸福的终点。
陆子健深深看了她一眼,许久才道:“小旎……再见。”
蔡晓丛惊愕的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想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些情绪。
却发现。这些年来,陆子健早已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只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心迹,看在她眼里也是迷一样的不可捉摸。所以她才会想过,要去逃离。
想想好友施旎真的是好傻好傻,她总是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包括蔡晓丛跟她去香港后所遭遇的不幸。
却从来没有意识到。其实,蔡晓丛也在害怕着她。
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自行脑补再诠释过来。可每当陆子健面对施旎的时候,她总是格外迷茫。
她看不透子健专注而深邃的目光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情愫。所以她才会孤注一掷的想通过离开来刺激他。
可是,如今她太累了。再不想去探究什么了,只要眼前,他说爱她。愿意娶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愿意成为你的新娘。不管你爱的到底是谁,这些听起来多少有些凄楚,甚至于自欺欺人。
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至少相对另一个而言,他更愿意娶她,这就够了。
耳边听着亲朋好友们的声声祝福,眼睁睁地看着陆子健伸出修长的手,将一枚白金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蔡晓丛此刻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哇,晓丛看起来好幸福的样子。”这个带着粤语腔的声音,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仁心孤儿院的几个朋友也已经来到了举行婚礼的教堂。
严怡双手捧心,笑得好像自己结婚一样,然后用肘子推了推身旁的ben含情脉脉地问:“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摊了摊手,答非所问:“我想知道,在这样浪漫又伟大的日子里,为什么没有看到水泥小姐?也没有看到陈?陈说他的一个朋友要结婚了,然后,他也来了杭州。”
严怡把眼睛眨啊眨都抽风似的,“你确定,振炎会来杭州?还也是来参加婚礼?这也太巧了点吧?”
“当然,而且,据我对他这么年来,微表情的观察,我觉得他要参加的婚礼,跟你要参加的婚礼,是同一个新郎。”然后,ben满面堆笑得看了看台上的那对新人,自信满满的说,“曾经在东帝汶维合警察部队呆过二年,时间也很吻合,我想这世界再大也没有更巧的事情了。”
“是不是啊?”严怡半信半疑起来,起身拉住旁边一个也来参加婚礼的年轻人,问道:“新郎也是警察?”
那人优雅一笑,答:“是,我是他同事。”
严怡又问:“在东帝汶呆过?”
那人浅笑,“我们一起在那呆了两年。”
严怡咬了咬牙:“你认识陈振炎吗?”
那人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严怡很失望的看向ben也学着他的样子摊摊手,“no,亲爱的,世界就是那么大,却没有那么巧。”
却还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失望。
反而走上前去跟那个人打起了招呼。
他伸出一只手,操着他那口独特的法试中文,笑得非常优雅:“你好,我曾经是部队的成员,我叫本,你一定不认识我,但是,我想你一定听说过我的拍档吧?”
对方一听到的字眼,立即对他露出了崇敬的神色,连忙伸手紧紧的握了上来,“你好你好,原来你是队员,你们也警界传奇。”
“曾经是。”ben摸了摸鼻子再次重申道,纳尼~如果不是因为安妮的事情,他应该不用加上这两个令人忧伤的字眼吧?
“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是我们这些人,怎么努力也进不去的。”那人还是一脸崇敬的样子,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