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分别时,忠王仍有些恋恋不舍。
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许不过是一晚的分别,对于忠王而言,却是如同一年一般那么长。
那么难过,那么,煎熬。
“好。”茹萱点头,莞尔一笑。
忠王这才不舍的离去,当然走的时间仍然是翻窗子走的。
茹萱所住的潇湘馆,院如其名,院中竹子甚多,尤其是那一扇窗户的开向,更是一片长势茂盛的竹林,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自然是不必担心会有人看到。
不过,倒是茹萱看到忠王往窗边走的时间,心底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好玩的想法。
堂堂王爷,翻窗子,该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茹萱的脑海中,突然显现出来一个笨拙身影,一手扒窗户,一脚登上窗户时那种滑稽的场面。
可惜,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忠王身手甚佳,如灵巧的燕子一般穿梭而出,很快便消失在窗口处。
而且一连贯的动作,几乎是一口气完成,看起来流畅无比,当然也是帅气外露。
茹萱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下。
合上桌上摊着的书册,茹萱打了一个哈欠,招呼在外面候着的香楠进来伺候休息。
翻窗而出的忠王,在窗外略站了片刻后,准备离去。
“忠王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一阵声音,在忠王身边幽幽的响起。
忠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本王在此早已恭候多时,忠王果然还是来了。”郑王柴子轩从竹林一侧悄然现身,冷笑道。
“郑王果然睿智。”忠王稳了稳心神,缓缓答道。
“哼,忠王乃堂堂王爷,竟然翻窗入室,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毁了忠王爷一世英名吧!”郑王柴子轩不屑的说道。
说起来,柴子轩早已在郑王府上下左右严密部署,茹萱所住的潇湘馆更是暗哨不少,可这个忠王竟然突破层层防守,径直进入了茹萱房中。
实在是……
可恶至极!
柴子轩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脸上寒意渐浓。
忠王却是极为安心的摸了摸鼻子,轻描淡写道:“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毁的怕不单单是本王的清誉,请郑王三思。”
柴子轩的脸色,顿时黑若锅底。
这分明就是威胁了。
按说起来,忠王深夜潜入柴郡主的房内,若是被外人得知之后,顶多说忠王行为不端,风声过了之后也就无事。
但柴郡主乃是未出阁之女,若是名声有损,怕是今后难以在人前抬头。
所以,此事,定然不能往外声张,就连知情的暗卫,都要叮嘱万分。
可恶,此事,忠王一定是早已盘算好了,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真是想不到,一向看起来温文尔雅,被朝堂上下奉为君子的忠王,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厚脸皮!
柴子轩的火气腾的一下冒了出来,咬牙切齿的喝道:“忠王,你不要厚颜无耻!”
“郑王,请你自重!”忠王背了右手,同样大声的回道。
柴子轩怔了片刻。
“郑王,本王问你,琰圭堂堂主玄夜公子,你可相识?”忠王突然开口问道。
柴子轩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变,强忍了内心的不安,尽可能平静的回道:“本王不认得此人,忠王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今日进宫时,皇上对本王说,已经知道玄夜公子的真实身份,本王希望,郑王所言属实,本王便不用过多担心。”忠王幽幽的说道。
柴子轩顿时面色惨白。
如此一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及琰圭堂之事了。
这该如何是好?
但转念一想,知道又如何?琰圭堂在民间威望极高,若是皇上强行取缔,怕是更容易激起民愤,皆是若是揭竿而起,怕是更中下怀。
如此一想,柴子轩反倒有恃无恐了起来,神色也渐渐自然。
“忠王自不必过多担心,本王自然会安然无事。”柴子轩轻飘飘的说道:“只是本王奉劝忠王,这里是郑王府,忠王不可再擅自入内,还有,本王也不会将舍妹嫁给忠王,烦请忠王趁早死了这条心!”
“多谢郑王忠告,只是本王也奉劝郑王,柴郡主虽然是郑王的亲生妹妹,但柴郡主的心思,郑王还是要多了解一下为好,免得兄妹之间生了嫌隙。”忠王缓缓答道。
郑王顿时一愣。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素日里,他只想着柴家的女儿,断断不能嫁入赵家。
只想着柴家与赵家之间的国仇家恨。
他从未想过,茹萱到底是如何想的,她的心思又是为何。
若是真如忠王所言,自己独断专行,惹怒了茹萱,怕是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妹妹,兴许便又要失去了。
可是,话又说出来,即便遵从了茹萱的意愿又如何?
当今太后和皇上又怎会应允忠王娶了柴氏之女?
若到到时遇到百般阻挠,受尽折磨,沦落他人笑柄,还不如趁早彻底断了茹萱的念想为好!
所以,子嫣,不要怪哥哥,哥哥也是为了你好。
柴子轩闭上了眼睛,接着又睁开,道:“此为本王家事,忠王实在是无须多言,郑王府不欢迎忠王,请吧。”
柴子轩顽固不化,实在无需多言。
忠王面色略沉了一下,道:“告辞。”便起身离去。
很快,忠王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