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身边时,为首的宫女见着是常昭仪,停了下来,满脸谄笑地行了礼道:“见过常昭仪。”
常昭仪见此人眼熟,似乎是尚食局的柳黛,便轻笑道:“起来吧。”
“谢常昭仪。”为首的柳黛谢恩起了身。
抬眼一瞧,常昭仪见柳黛身后的几个宫女都小心的捧着食盒,便好奇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急急忙忙的往哪里去?这里面,装的什么?”
柳黛神色一惊,低了头,怯怯地回道:“不过是一些吃食罢了。”
见柳黛神色有异,又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常昭仪到觉得有了什么,喝道:“本宫问,里面装的什么,难道你没听见么?”
柳黛被喝的一惊,险些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地答道:“回常昭仪的话,这里面是刚刚熬好的红枣人参乌鸡汤,是,是送到瑶华阁的。”
说罢,柳黛心里悔恨万分。
看到常昭仪,本来是想卖个好,巴巴的过来行礼。
可没想到,这下子,倒是让常昭仪觉得她们上赶子去讨好胡才人了,反倒让常昭仪对她们心生厌恶。
果不其然,常昭仪在听完柳黛的话之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便赶快送去吧,省的让胡才人等心急了!”
幸好,常昭仪没有怪责。
“是。”柳黛松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忙领着其他人去了。
书竹见状,则是连忙拉着常昭仪走人。
这尚食局的柳黛,好歹是花掌事身边的半个心腹,竟然派了她给胡才人送乌鸡汤,看着这尚食局花掌事,还真是会巴结人。
往常,可不见这花掌事对常昭仪如此尽心!
这也就难道常昭仪脸色不好了,搁谁头上。怕是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了,最近胡才人气焰征稿的,常昭仪没有往常对付其他妃嫔的那般作为了。倒是真心奇怪。
书竹有些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娘娘,现在胡才人都要踩到您头上作威作福了,您不好好想想怎么拴住皇上的心,怎么老往春晖殿跑呢?那个尚美人一看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对娘娘您不会有威胁的。”书竹是个憋不住的。不解的问道。
“本宫去春晖殿,自然是有本宫的用意。”常昭仪淡淡回答,没有要说明白的意思。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明白了。”书竹以为是自己贸贸然追问惹了常昭仪不高兴,忙拍马屁。
常昭仪浅笑,道:“只有逼入绝境,这人才能化为猛兽。”
书竹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常昭仪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
一切都计划周详,就看这某些人。往不往这套子里钻了。
常昭仪勾唇一笑,笑的倾国倾城,摇曳生姿。
春晖殿。
今日就是除夕了,一大早,盼夏便去禀告了皇后,说是尚美人身子一直不大好,怕过了病气给旁人,今晚的除夕夜宴,便不去了。
皇后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了。
于是。大家刚过正午就忙活了起来,准备着除夕夜里春晖殿上下自己的团圆饭还有饭后逗乐的竹牌。
眼看着大家都井井有条的忙活,茹萱在做完了手头的活计后,偷偷拉了盼夏到一边说话。
“盼夏姐姐。你可还记得上次美人小产时戴的那枚香囊?”茹萱悄声问道。
“记得。”盼夏点点头,问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可是出了什么事?”
茹萱忙解释道:“不是,就是我记得那个香囊绣的花样挺别致的,想当个样子,照着做一个。”
“哦。那你等着,我给你去拿。”盼夏不疑有他,便去拿了。
那香囊本是一对两个的,一个在尚美人出事那天就不见了,兴许是慌乱中丢失,兴许是被有心人拿走,总之就是不见了。
另一个,在茹萱嗅出里面装着的凉薄荷之后拿到皇后宫中验证,作为重要的证物,盼夏不敢轻易给了旁人,一直小心的收着。
眼下,此事早已尘埃落定,盼夏也将这香囊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今日茹萱索要,盼夏怕是已经忘记还有这枚香囊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盼夏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枚香囊。
香囊是鲜艳的翠绿色,正是当初的那枚。
“喏,给你。”盼夏笑着递了过来。
茹萱接了过来,握在手掌心中。
片刻后,茹萱才开了口,说道:“盼夏姐姐,等下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恩,去吧。”盼夏倒是没有在意,只交代她:“早些回来,别误了晚上的团圆饭。”
“我知道了,去去就回,不会耽误很长时间。”茹萱答道。
盼夏知道茹萱不会误事,便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了。
茹萱则是握着那枚香囊,悄声出了春晖殿的大门。
今天是除夕,宫里到处洋溢着过年的氛围,四处都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和大红色绸花。
甚至连春晖殿北面不常走的小路上,都嫣红一片。
大片大片的嫣红,映着白白的雪景,扎眼的很,但又出奇的好看。
只是,茹萱今天似乎无心欣赏这番景致。
一路上,她都绷着个连,小嘴抿的紧紧的,脚下,更是步履匆匆。
似乎是因为心中想着事情的缘故,总之,感觉并没有走上许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茹萱抬头,巍峨秀丽的宫殿,大门之上挂了牌匾,上书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