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林氏携了苏氏一路到了自己的卧房内,嫣儿、锦儿、李暮生三人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一进房门,林氏先拉着苏氏坐在了炕沿上,后又催着嫣儿沏了茶过来,那苏氏忙忙的回绝,定不让嫣儿去沏茶,林氏只得作罢,忙向嫣儿使了个眼色,嫣儿知道这是母亲有意要支开她,想来是她有话要对苏氏说,也就乖巧的从内阁退了出来。
才出了内阁门,嫣儿一抬头便看到锦儿和李暮生正在说笑,锦儿的一张小脸上满是笑容,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容。
李暮生抬头也瞧见了嫣儿,四目相对,嫣儿忙尴尬的低下了头,往右手边的圆桌走去,圆桌上搁着一套白瓷茶具,虽说是白瓷的,却十分的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有茶渍,看来林氏一定是时常清洗。
嫣儿刚站在桌子边上,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了李暮生的问话声:“嫣儿妹妹,这一月不见,我看你又长高了不少,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变的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原来自打嫣儿从内阁出来,李暮生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嫣儿,现如今的嫣儿已然是出落的跟花儿似的,高挑的身材隐隐已经能看出玲珑的曲线,虽侧着脸,却也能看出姣好的面容,尤其是满头柔软的青丝,半笼半遮,犹如初绽的花蕾一般,看的李暮生不觉有些呆了。
听李暮生如此一说,嫣儿竟有些娇羞起来,虽说这几年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唯独面对李暮生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难以自持的感觉,莫名就会脸红,想来必定是和上一世的缘分有关,想要不去理会,却又偏偏涌上心头。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嫣儿忙伸出手拿过了桌上的茶壶,装作倒茶的样子,低声说道:“暮生哥说的什么话?我不过还是老样子,只是长高了些罢了,怎么会变的认不出来?”
“哈哈,姐姐的脸都红了,这有什么害臊的,我还巴不得别人夸我好看呢,你还脸皮真是够薄的。”
锦儿看着嫣儿有些羞红的脸,吃吃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来回的打量着嫣儿和李暮生的脸,似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一般,这样的眼神让嫣儿越发的慌乱起来,恨不能撕了锦儿的嘴,一时倒好了茶,顺手便递给了锦儿,笑道。
“快喝了这碗茶堵上你的小嘴吧!你从哪看出我害臊了,我才不害臊呢,不过脸皮薄倒是真的,哪像你,厚的我都拧不动了。”
说笑间,嫣儿故意伸出左手去拧了一把锦儿的小嫩脸,惹的李暮生大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你们姐妹俩个都变的伶牙俐齿了,看来往后可是不敢欺负你们了。”
锦儿被嫣儿拧了一下,也笑着自己伸出两手拧了一下自己左右两侧的脸颊,一时咧着嘴笑道
“厚吗?我看一点都不厚呢。”
锦儿的模样顿时惹得嫣儿和李暮生同时大笑了起来,方才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嫣儿只觉得心头一阵轻松,不自觉的笑道。
“你呀你,就是古灵精怪,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这碗茶你是不喝了,我先给暮生哥喝吧。”
嫣儿笑着忙将手中的茶碗递给了李暮生,李暮生伸出手接了过去,顺便又扫了一眼嫣儿腕上的一副赤金镂空镯子,这镯子还是药香夫人去年中秋节送的,嫣儿因总是弄药,也顾不得带,这次回家想起来才带了来,不巧又被李暮生看在了眼里。
李暮生看着镯子,心下纳罕,嫣儿何时变的如此富贵,虽说也知道她在药香府学医,吃穿用度自是不比往日,只是这镯子看去十分的名贵,却也有些费解,便随口问道。
“嫣妹妹手上的镯子看着倒是值钱,看来妹妹在药香府过的不错,比在家里还好吧。”
李暮生问出了此话,心里又觉得不妥,似乎是在说嫣儿贪图富贵一般,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有些尴尬的拿起茶碗,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眼光却又偷偷的看着嫣儿的脸色变化。
嫣儿听了李暮生的话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是药香夫人自愿送的,自己又没有厚着脸皮索要,心里自然没有任何负担,便笑道
“谁说不是呢!师傅虽说性子古怪,有时候待人严苛,但是多数时候待我还是不错的,这镯子就是去年中秋节她送给我的,咱们看着是值钱,但是在药香府这也不算什么,也就九牛一毛罢了。”
“姐姐说的对,你是不知道,姐姐有个朋友还送了她一块玉佩呢,比这个可精美值钱多了。”
锦儿正听的得意,便将玉佩一事说了出来,待她说出口时,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低着头,不敢去看嫣儿的眼睛。
嫣儿没想到锦儿会将玉佩一事说出,一时急的向后看去,生怕被林氏听见,因林氏还在内阁同苏氏说话,也不好判断她有没有听到方才的话,嫣儿也只有干着急的份,一面急的指着锦儿说道。
“你胡说什么?何时有人送我玉佩了?”
李暮生看出了嫣儿脸上的着急之色,方才说镯子一事都不曾见得她如此,现在偏偏说了个玉佩就将她急成这样,想来这其中必有古怪,莫不是男人送的?
李暮生忽然心里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却又在心头乱撞,恨不能找出那个送玉佩的男人,狠狠的揍他一顿,一面又想着可能是药香夫人送的也不一定,就这样熬煎着,端着茶碗猛喝了两口。
锦儿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