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件大前提,瞎子高兴了半天,暗自合计了许久,想了许多名山险峻荒地,思想遨游十分快哉,等醒过神,望着空荡荡的横梁,才发现自己是被困在大周皇宫了,暂时出不去,更别提去那些地方给赵区区‘锻炼’身体。
真是呵呵了。
他冷笑,拂袖,离去。
蚂蚁的路暂时只能在原地绕圈,这个想法让他不甘。
等了这么些年,不就是为了收个徒弟好好培养回去显摆一番吗!
人生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怎么着也不能这样夭折了,他得去想办法!
……
天启一泓院。
一块空场地之上,三个少年或坐或立。
远处风景如画,春意盎然,换个方向,便是冰天雪地,白雪纷飞。
白衣少年先是笑了笑,望着东边阁楼的风景,摘了一片头顶上翠绿的竹叶,轻轻说道,“到底还是不行。”
“明月,我错了。”一个着蔚蓝色衣服的少年凑过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努力的卖萌,“我错了……”
靳明月推开他的头,站了起来,说道,“别找我,你去跟他说。”
蓝衣少年为难的撇了撇嘴,斜睨了一眼坐在高处的第五晨涧。
“我不去……前些日子,他还杀了我一名将军。”
靳明月摇了摇头,俊美的面庞浮现几分无奈。
“行,你别这个样子!”蓝衣少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从地上拽了一根狗尾巴草悠悠的凑近第五晨涧,白净的娃娃脸上满是不自然。
“咳…第五,跟你商量件事。”
“…….”第五晨涧回过头,眼神清澈而明亮。
这目光,周浣看着也是醉了,为何堂堂西凉第五殿下的目光如此纯粹,如此纯洁,如此想让人…欺负一番。
他忽然打了个冷颤,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吓了一跳。
“我有事想出去。”
“…….”
“考核,我们一起过啊”周浣轻松说道,目光闪烁,看着不远处的某个阵法。
“…….”
“行不行说个话。”周浣有些急,看着第五晨涧,伸手就想拍他。
手心一疼,他看着掌心流血的伤口,目光深处一凉,随即敛去,回身就看着靳明月,举起伤口,“他伤人!”
靳明月依旧春风满面,微笑不语。
周浣告状作罢。
…………..
某日清晨,赵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赵悠然是唯一知道这人来的主人。
他从墙头接应了有些狼狈的蓝衣少年,随即腰上一紧,周浣紧紧抱住了他。
他身躯一震,目光有些无奈。
“啊……悠然,我不活了…..靳明月和第五晨涧好欺负人……”
周浣哭喊的正嗨,赵悠然已经挣扎开来,望着这位大周小皇帝,以及儿时挚友,摇了摇头,“你怎么混的这么惨。”
周浣蓝色衣衫破了不下十个洞,不知道是被什么利器割破的。
但衣衫下面,肌肤却完好无损,未见任何血迹。
周浣扯着胸前一个豁大的口子,悲愤说道,“他俩是要逼死我啊!说好了一起考核,光顾着自己爽了,留着我一个人在阵内受万剑之苦,还好我命大,硬生生给捱了过来。”
他说的嬉皮笑脸,故作轻松,赵悠然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天启院的考核,他也是听了一些。
进去难,出来一趟更难。
周浣受了万剑穿心才出来一趟,确实不大容易。
“这次出来,为何?”
“听说那女人出事了。”周浣一笑,唇角带着几分冷意。“梳洗一番,我便进宫去,你跟我讲讲最近的大小事宜!”
……….
赵府地下有一间小密室,这是周浣的临时工作室,唯一主管人员赵悠然正在给他汇报大周民生以及皇宫的事情。
往日,他们一个听,一个念,不曾有其他行动。
但今日,周浣明显有些兴奋。
“你是说,有个瞎子扇了那女人一巴掌?”
“不是,是我的表妹扇的。”赵悠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浣看了他一眼,“就是赵将军之女?”
“是极。”
“哈哈。”周浣忽然笑了笑,目光诡异,望着黑暗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赵悠然严肃的喊了一句,跪了下来,周浣堂然不动,静静的望着下方的如玉少年。
“是该夺权了!”
谁也不曾想到,大周众所周知的傀儡小皇帝周浣会在这样一件小黑屋里的密谋着怎样从他的亲生姐姐手里夺回自己应有的东西,可所有伟大的事情都在黑暗中孕育,在白日里绽放光芒,最终世人才会亮瞎双眼。
所谓一鸣惊人,便是如此。
周浣潜伏了十几年,似乎等到了这么一个时机。
“我……先回宫看看。”
赵悠然目光一闪,按耐住翻涌的情绪,终是忍了下来。
……….
周浣回来见得第二个人是徐河清,当他走进北镇抚司的大门时,几个穿着飞鱼服的侍卫还冷冷的瞥了他几眼。
“站出,你是何人?!”
一把刀,明晃晃的拦在他身前。
周浣似乎毫不在意,嘴角挂起灿烂的笑容,说道,“我找你们徐大人。”
“大人是你想见便能见的?”那人冷笑,推了他一下。
没推动。
周浣站的笔直,目光有神,嘴角笑意却淡了下来。
“朕见自己的臣子,有何不可?”
一张娃娃脸,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