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月忽的笑了,与平时的和煦笑意不同,他的嘴角弧度依旧完美,但眼底的冰冷已然深不见底。
顾肆皱眉,这样的靳明月,他从未见过,今日,是怎么了?
“你确定这次一定要与我作对?”他说的风轻云淡,袖子里的手指僵住不动,显然对于第五晨涧的态度异常在意。
第五晨涧冷眼看着他,“怕了?”
靳明月嘴边的笑容也放了下来,俊美的面容肃然一片,久久凝视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你变了。”
从前的第五晨涧倘若真想做一件事,不会说这么多,直接下手即可,可现在….
“你学会了恐吓我….”靳明月笑着说道,“变化确实不小。”
“不,我用错了词,不是恐吓,是变向维护。”靳明月轻声说道,“你不想让我这么轻易就杀了她是吗?”
“靳明月!”顾肆先发火了,他双目圆睁,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你想杀谁?!”
话说道现在已经很明白了,顾肆也不傻,两人针锋相对,之前他肯定不会管,但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已经忍不住了。
“区区是我师妹!”顾肆强调说道,瞪着他,眼底冒着火星。
靳明月微微叹了口气,卸去所有锋芒,周身温润如玉,仿似刚才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大前提,区区也是我的师妹,感情不弱于你们,但如若她投诚妖族,这个身份也便没有了,你不明白吗?”
顾肆冷笑,“别把什么龌龊心思都往别人身上丢,你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去妖族?”
靳明月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商议到这里,似乎已经结束。
第五晨涧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门。顾肆也懒得再与他争辩。
他已经决定去桃花林观看一下局势了,今夜之后,他对于赵区区的安全越发着急,孩子也不知道吃啥长大。拉的一手仇恨值,动不动就被人喊打喊杀。
……….
话说两头,天启院这边连夜商议了一番之后,各有决定。
而桃花林,被金科打发回儒门打小报告的弟子已经站在掌门真人的殿外。踱着步子,面上一片焦急。
对于横澜冰将血液滴在玉尺之上的事情,他已经不敢想象掌门真人听见之后的脸色会如何,犹记得刚入门的时候就听说儒门有三个忌讳,其中之一就是不许靠近玉尺,千叮咛万嘱咐,如此下来,门中弟子对于玉尺已经退避三舍,别说滴血,就是碰一下也觉得危险。可如今,横栏师兄明知道如此还要往上撞,
掌门真人平时对横澜师兄青眼有加,但性子却是铁面无私,一旦犯着忌讳,谁求情也没有用,这次横栏师兄怕是要出事!
他重重叹了口气,想着怎么说才能将师兄的行为说的大化小小化了,来回走了数十步,也没想个所以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穿着儒门长衫的弟子大步踏来,与他说道,“丁岚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这一声问好直接让他脸憋得通红,怎么回来了,不能说回来打小报告吧….
“回…来看看。”他看着大殿的方向,心说今日掌门怎么事情这么多,还不给开门…..
“你不是随着他们一起去桃花林巡视情况了,怎么回事。今日花妖有什么异常举动?”来的这弟子也是个话痨,且不懂看人脸色,丁岚越不自在他问的越勤,一张脸上满是好奇。
老大不小了,能不问这么多吗?
丁岚苦着一张脸,不想跟他说话。
那弟子傻乎乎的继续问道,“金科师兄还拿了玉尺去,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玉尺!
玉尺!
丁岚有些要疯,他想了许久,发现这事情不管怎样,横澜师兄一顿责罚肯定免不了,连一个新入门的弟子都知道玉尺的重要性,没可能他这么一个大师兄还不知道,索性就照实话说了先,先将情况稳定下来。
“没什么大事。”他草草的回了一句,眼光一瞥,正好看见殿外童子敲门。
急忙冲了上去,接过童子手中的清茶,说道,“我去送!”
童子一脸茫然,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着丁岚的身影入了大殿。
在门外的弟子也有些奇怪,他下意识的跟了上去,一同走了进去。
殿内
古朴沉静,一道悠远的气息在殿内徘徊,最前放摆着一道案桌,桌上有一张画像,正是儒门祖师爷,孔贤。
一道身影站在画像面前,静静观看着画像。
丁岚端着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掌门真人的背影,发现不了他任何情绪。
他静悄悄的将茶放了下来,思索着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门外又走进一人,正是刚才与他谈话的弟子。
“师兄,我话还没问完呢?”
有些人就是这么猖狂,不管任何场合,一开口就给人目无尊上的感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掌门面前也敢喧哗。
丁岚气的牙痒痒,其实就是恨他太直接,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
玩不下去!
说话声音的确惊扰到了观摩祖师爷伟岸风姿的掌门真人,他回过头,一张儒雅的脸上挂着些许疑惑。
丁岚立即一笑,狗腿无比。
真人皱眉,“何事?”
那弟子也觉得有些不对,急忙站在一旁,露出乖乖小兔模样。
丁岚沉吟一番,将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师兄救人心切,还望真人莫要责罚。”说这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