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刘渊,眼里既惊又惧,这人…圣眷不小啊。
都这样了,皇帝居然还没动他?
他们可不记得陛下心眼很大……
………
后书房,皇帝高坐上方,室内温度正好,弥漫着香味,刘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可知罪?”宋皇看着他,目光复杂无比,对于这个国之大才,他显然也不愿多加为难,只是,洛阳嫁与他,有什么不行?
轮的到他来拒绝?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厮太狂妄。
“臣知罪!”刘渊头贴在地上,态度恭敬无比。
“好你个刘渊!在朝堂上可不是这样!”宋皇也被他这个样子给气笑了,这么服帖,怎之前不是如此?
刘渊没有说话,皇帝却是沉沉的说道,“直说吧,我为你和洛阳指婚…”
“不可!”刘渊立即抬头,目光坚定无比。
“砰!”一份木简直直的砸向他的额头,宋皇怒目等着他,“你再说一句?”
“不可!”刘渊额头留着鲜血,血液流进他的眼里,一阵酸涩,他看不太清楚站在上方的皇帝脸色,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傻子也知道,面前这位爷,生气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王一怒,天下缟素。
自古以来,皇上震怒的后果总是不堪设想,刘渊却是抬起头,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请听臣下一言。”
上方没了回音,刘渊睁开双眼,正好对上那道冷冰冰的视线。
他心里一寒,直接说道,“请陛下明鉴,臣不愿娶洛阳公主原因有三,一是臣心里已有意中人,不愿另娶他人,其二,洛阳公主也有她的意中人,臣不愿从中作梗,其三,公主与兵马司指挥使…….”
“住口!”宋皇拍桌,打断他的话。
“有染!”他还是说了出来,随即跪在那里,等待着这位皇帝陛下降罪。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这位皇帝陛下对自家女儿的事情一清二楚,而在这样清楚的情况在,还将洛阳指给他……还真是一位好父亲啊。
刘渊控制住嘴角的一丝冷笑。
许久,皇帝的声音才轻轻的传了出来,“兵马司指挥使,已经死了。”
是了,已经死了。
正是这位皇帝下的手,不过当时刚好被赵区区碰上了而已。
自己的女儿做的荒唐事,当然要想办法遮掩,宋皇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却是一位宠爱子女的皇帝。
这么些年,还从未听说过天家子女受过任何委屈。
除了洛阳。
所以他更加疼爱她。
“是的,他已经死了,可是,臣还是不愿,洛阳,她喜欢的….”刘渊说的轻缓,某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皇帝额头间的白发,他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罢了,罢了,你走吧。”
宋皇摆手,起身离去。
………….
院子门前,气氛依旧僵持。
何所惜整理好衣衫站在她身边,目光看着站在门外的兵马司众人,开始骂道,“有病是不是,大清早就围在这里,杀人了还是犯法了?”
何所惜站在她前面,挺直了脊背,放声大骂。看起来毫无畏惧。
可站在后面的赵区区却被他拢在袖口颤抖的手给逗乐了。
合着还是怕的要死啊。
也是,对着一排排冰冷的箭锋之下,还能说出骂人的话,并且…挡在她前面,这个胆子已经够了。
大约是何所惜撩拨的太狠了。
一道箭破空而来,风声呼啸,何所惜捂脸尖叫。
赵区区拉着他往后一退,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冷箭射入门中,箭尾微微颤抖。
何所惜惊魂未定,隔着一间门,开始大声嘶喊,“卧槽你大爷的!”
一道道冷箭从空中射了过来,赵区区迅速往院子里褪去,许忙忙站在门槛上,淡淡的看着他俩奔跑的身影。
“快找地方躲起来!”何所惜提拉的许忙忙,准备把他扯起来。
没扯动。
……….
刘渊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门前已经成了马蜂窝,一根根冷箭插在门前,院墙上,甚至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里面屋子已经凌乱无比。
他下了马车,额头上的鲜血已经凝结成伽,加上脸上的那一道疤痕,整个人一走出来,自带恐怖气场。
副指挥史自然认识这位新晋侍郎,有些疑惑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刘大人”他上前拱手,说道,“这里有杀人犯,我……”
刘渊打断了他的话,冷冷说道,“带你的人,赶紧滚。”
这话已经毫不客气了,副指挥脸色一沉。
刘渊见他如此,冷笑一声,凑近说道,“别装了,有没有杀人你不知道?陛下让你下手的时候,指挥大人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并肩多年的兄弟会下此死手…”
这声音很小,却让他吓得心尖一跳。
“刘大人,可不要乱说。”他定定的看着刘渊,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端倪。
可惜,那双眼睛比他的还有坚定…认真!
他忽然就害怕了,于是在刘渊再次开口之前,下了命令,“撤!”
……………
刘渊走进了院子里。
三个人正蹲着门槛上,看着他的到来。
他目光一紧,看着坐在正中间的许忙忙,努力控制着情绪。
“恩人”刘渊垂首,缓缓说道,“让你受惊了。”
昨日他就说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