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奇,师父找你。”在一片竹林里,齐文风找到了在那里兀自深思的叶阳墨奇,虽不知之前他在羽菲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可齐文风从他身上散发的阴郁气息感知,看来事情并不如想象当中的顺利。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那个苏姑娘行事一向异于常人,比自己的师父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能将面前这个心思深沉得连自己也摸不透的清冷男子,迷惑得如此不能自已。
“文风,就算我承认是轻薄之人,她也打算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从羽菲住处出来后的叶阳墨奇,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屋子,而是在这寒风袭来的深夜里,站在这片竹林前,不知想着什么。
对叶阳墨奇说出的关于羽菲的做法,齐文风心底颇为讶异,虽然他猜测过事情可能不顺利,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此时的齐文风也知道,面前这个他只能在师父这里称呼其名,并当作朋友的刚毅男人,他此时要的不是一个会帮他分析形势的军师,而是一个愿意听他倾诉的朋友。
“文风,她和我是如此相似,无论是际遇,还是想法,可我,”想到方才在羽菲屋子里的种种,再细及自己的所作所为,叶阳墨奇无法继续说下去,此时的他,真的怀疑,他真的能坚定不疑地完成自己的职责,对羽菲不抱丝毫感情地将她利用到底吗?
“墨奇,不要为做过的决定后悔。”走到叶阳墨奇身侧,齐文风苦口婆心地劝解着,“墨奇,你和她,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所以,放下吧,这也算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墨奇,早在你把她当做棋子的那日开始,你们的结局就注定了。为何还要心存幻想,此时就算她不知道你所做种种,你们都已无法在一起,那知道后,就更加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对你彻底心死吧,也好过你还希翼她会对你有所念想。
“文风,真希望你永远不懂‘情’。”骤然转身,叶阳墨奇朝着荆勤的屋子而风,与轰然倒下的大片竹子。
次日,羽菲在服用过欧梅煎的第三包药,人精神了些后,才想起一件令自己一直感到奇怪的事。
“梅姐姐,小白呢?它去哪里了?”怪不得羽菲会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白虎不在身边,少了它的粘人。
关于白虎,欧梅起初并不知晓,可听了齐文风细细的讲解后,也是知道了它对于羽菲来说有多么重要,而当日在绝壁处的银光,与羽菲手上的赤褐色光芒,在羽菲提及白虎后,她也打开了话匣子。
“小羽,那日你手里的光是怎么回事?”对眼前这个救了自己脱离苦海的,比自己只小上一岁的沉稳女子,欧梅是打从心底佩服和信任,所以问这话时,眼底也是坦荡一片,只是里面的担忧却无法遮掩。
“就如武乐一样,只是我们苏家秘传之功,世间也并无几人知晓。”对自己的异能,早有说词的羽菲在怔了一会后,便圆了过去。
关于自己从苏家承袭来的这个能力,羽菲从来没想过去动用,除却苏家的祖训限制外,她也不想用这能力再染上血腥。
所以当是在临福寺就算面对着危险,她也没出手,如果那晚不是为了救欧梅,而自己神思又混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只怕她也出不了手。
虽然祖训里没言明,但从族人从来不对普通人用这能力来看,这能力对普通人而言的杀伤力应该很强。也是,这能杀死异类的异能,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了呢。
“梅姐姐,小白呢?”解答完欧梅的困惑,羽菲又追问起了白虎的下落,那个大家伙可是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百米的,可如今自己醒来已快一日了,怎么还是没见那个白茸茸的庞大身影呢。
“小羽,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对羽菲所解释的关于那个光芒的问题,欧梅算是理解了。
当时她只是觉得过于怪异,只要这功法不会伤及羽菲的身体,她并不在乎羽菲是从哪里学来的,女子学点防身终归是好的,哪像她,当日竟是无丝毫反抗能力,才会累及了家人,进了魔窟,每每想到此,欧梅心里都是哀痛,怎么也忘不了家人为保全自己,而舍命的场景。
“梅姐姐?”
本打算耐着性子听欧梅说关于白虎之事的羽菲,在见她久久无言,眼底却呈现一片凄凉之意时,不由关心地上前推了推她。
对这个遭遇悲苦,却仍是一心善意,并时时尽自己所能解救他人的阴郁女子,羽菲在敬佩的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将对母亲美好的想望,套用在了欧梅身上,只是这一切羽菲自己并无所觉罢了。
“小羽。”经羽菲的轻唤,欧梅方才从过去的悲痛中醒来,拍拍她还泛凉的右手,开始讲起了当晚在绝壁处,发生在白虎身上的事情。
在听完欧梅的阐述后,羽菲放在臂膀处的纤长柔荑有规律地敲打着,努力回想着自己落崖后的种种。
照梅姐姐的说法,自己坠崖时,小白是要来救自己的,而在当时,自己却是混乱一片,当时究竟有没有用异能伤了小白,且小白是否真的与她一同落崖,这些,她都不记得了。
只依稀记得,自己身边似乎有个热源,而那热源给她的感觉却是十分熟悉,与想念。虽用想念这词,就连羽菲都觉得惊讶,但此时回想起来,那种感觉确实是想念。
可根据叶阳墨奇的说词,当时除了他,她身边再其他人了,而那只异常粘人的白虎,也不见了踪影,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