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回来,锦香跟往常一样满面堆笑站在院门口迎接。
“病好了?”叶启在起居室坐下,顺口问道。
锦香跪下磕头:“奴婢谢郎君活命之恩。”
如果不是眼前俊朗飘逸的少年郎,以夫人的脾气,有了这样的传言,她会被活活杖毙,扔到乱葬岗,父母叔伯婶娘在卢国府也没有了立足之地,会流离失所,在京城活不下去。
叶启漫不经心道:“起来,煎茶来吧。”
锦香应了一声是,重重磕了一个头,才爬起来去煎茶。
顺发把一枚纹饰繁杂的钥匙交给小闲,郑重道:“以后书房就麻烦你了。”
他跟随在郎君身边,可不能时时在书房候着,书棋在书房侍候时,除了磕一地的瓜子皮外,也没干别的。
小闲双手接过,道:“还请放心,书房是郎君看重的地方,我自然不会随便让人进去。”
那是叶启心灵的栖息地,怎能让不相干的人乱闯?叶启不在院里时并不是没有人要进书房,不过门上锁,又没有钥匙,只能作罢。现在小闲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她所肩负的,是保护叶启的私人重地的责任。
吃过饭,丫鬟们退了出来,金哥儿悄悄近前,禀道:“门房里有人瞧见一个耍杂耍的在府门前流连,后来不知走到哪儿去了。”
这些江湖人,惯会弄这些蛇啊猴的,金哥儿几乎可以认定,蛇是府里的人从杂耍者那里弄来的。
“昨天只有几个丫鬟出过院子,书棋是其中之一,双儿没有出去过。不过,书棋没有机会进锦香的屋子。”金哥儿又道。
叶启道:“不是没有,是没有人瞧见罢了。好了,这事先到此为止吧,以后多注意书棋。”
金哥儿应了声是,悄无声息退出去了。
面前两个硬梆梆的馒头让书棋无法下咽,呆坐半晌,狠狠把馒头掷向墙上,馒头碎成几块落在地上,泪水涌了出来,她伏地大哭。
门就在这时被敲响。小闲敲了三下,不管她愿不愿意见自己,径直推门进来。
“能留在院里就算不错了,还哭?”小闲云淡风轻站在书棋面前。
面前一双素淡的绣花鞋,书棋把头抬起来,匆匆擦掉脸上的泪痕,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狼狈相吗?”
小闲轻笑,道:“我可没兴趣看你哭,郎君心软,放你一马,你若是再不悔改,可别怪郎君翻脸无情。”
书棋双眼亮晶晶,道:“是郎君不追究此事?所以锦香那个小贱婢才安然无事?”
小闲道:“郎君已查明所有的事都是你搞出来的,只是想大事化小,所没有追究罢了。”
小闲自然不知道叶启暗中调查这件事,不过是为防书棋狗急跳墙才警告她,却没想到猜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叶启不是没有原则的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锦香。
书棋默然,小闲走后,她依然呆呆坐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怎样才能改变当下的局面?”
不知是书棋处在迷茫期,还是小闲的警告起了作用,总之接下来的日子,安静得让锦香意外。除了让双儿天天守在房门口别让人进去之外,就是忙着过年的事了。
而小闲,却难得的有一段闲暇时光,躲在书房里,看着那些孤本心痒难耐。
窗外传来爆竹声,各处已在挂桃符贴春联了。
赵嬷嬷特地让人给小闲送来新衣裳。午饭时,小闲做了几个菜和点心,两人一起吃了饭。
“手艺有长进。”赵嬷嬷放下筷子评价道。
小闲道:“我画了几副模子,年后让匠人打造出来,到时候再做几样又好看又好吃的点心您尝尝。”
“小昵子别只想着吃啊。”赵嬷嬷道:“不是说现在去书房侍候了?”
小闲点头,道:“暂时没什么事,三郎君最近应酬多,在书房的时间少。”
可不是,临近过年,同窗之中总要互请,纨绔们又要互送年礼,这个还跟以卢国公府的名义送的礼不同,有些是要自己送,才能表情达意的。而且就要休学了,到元宵后才上学呢,长达二十天的假期,要怎么玩,纨绔们自然也需要议出个章程来。
因此,最近几天,叶启很晚才回来,有时候身上还有酒气,估计是去喝酒了。
赵嬷嬷点头道:“没想到你是个有福的,既然能合了三郎君的眼缘,以后可得小心侍候。”
那是自然,她还想好好活下去呢。小闲笑着应是。
回去的路上,瞧见叶标带几个小厮放爆竹,把一竿竿竹子扔火盆里烧,冒出暗红色的小花火,忙得满头大汗。
这就是爆竹?小闲站住脚看。
竹子烧完,叶标兴犹未尽,指使小厮再去抬些来,一抬头,瞧见小闲,招手道:“过来。”
小闲走近两步,行礼,道:“十郎君怎么现在玩这个?”
要说制造鞭炮并不难,怎么玩这个,还能玩得这么尽兴。小闲无法理解。
叶标小脸红扑扑的,抱怨道:“哥哥把你抢了去,你就不理我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小闲失笑,道:“美心一直侍候您饮食哪,十郎君可有什么不满意?”
“她熬的粥没有你熬的好吃。”叶标脱口而出,又嘟着嘴道:“待我分院另过,一定会向娘亲求恳,让你给我当厨娘。”
做什么事都得讲究个天赋,美心虽然聪明,天赋却一般,想来做的菜与小闲相比,总是差上那么一点,没有小闲做的那种味道。只是两个主子为一个厨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