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从书房回来,并没有问两人说什么悄悄问。
连着几天,叶欢说的话一直在小闲脑海里回荡,她开始拿不准叶馨是瞧不起她曾经是丫鬟的身份,还是因为没能如愿嫁给三皇子。若是后者,是因为三皇子最后娶了她的义姐,迁怒于她,还是因为嫉妒?嫉妒她如愿嫁了个合心意的人,而叶馨,还待字闺中。
叶启还在为木偶事件忙碌,时不时出府一趟,快则两三个时辰,慢则五六个时辰,总之时常不在启闲轩中。
他担心陈氏又会借故唤小闲去磋磨,特地找了年老又辈份高的嬷嬷守在门口,上房的人一律不让进。那个老嬷嬷姓苏,人称苏嬷嬷,是从祖母方老夫人那一辈儿在府里的。原是侍候方老夫人的,方老夫人殁了后,一直在府里荣养。
方老夫人最是疼爱叶启这个孙子,苏嬷嬷是知道的,一得到叶启的请托,马上答应了。自此在靠近院门儿的耳房起坐吃茶。小闲又生怕她一个人发闷,特地打发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去陪她说闲话儿,顺着她的话头儿说,只要把她哄高兴了就行。
陈氏打发人来唤了两次,都被苏嬷嬷拦住了。
这位苏嬷嬷,因是方老夫人跟前的人,陈氏倒不好处置她,又不能拉下脸来跟一个仆妇斗气,只能憋到内伤,在屋里把叶启骂了个狗血淋头。
叶德听说后,笑得不行,对青松道:“某就说嘛,三郎总是有办法的。”
他要护老婆,总能护住的。
小闲在启闲轩里倒自由自在,或是练字或是看书,惬意无比,直到木偶事件真相大白。
皇帝虽然没有宣之于众,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先是封五皇子为临安郡王。封地在沧州,接到圣旨即赴封地。淑妃跑去太后跟前哭天抢地,反而惹得太后厌烦。接着好些个官员坏了事,抄家的抄家。贬官的贬官,乱了四五天才恢复平静。
然后四皇子封代王,择日赴封地。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为何不封三皇子时,皇帝却在朝堂上当众宣布立三皇子为太子,立三皇子妃周氏为太子妃。
圣旨在朝堂上由宰相严春芳写就。皇帝用玺,随后,内侍到三皇子府宣旨,三日后是吉日,迁居东宫。
皇帝的一系列动作把朝臣们都惊呆了,反应快的忙着改换门庭走太子的门路,反应慢的还在犹豫,该不该放下面子,去太子那儿凑凑热闹。
三皇子的人自然欢呼雀跃,只有叶启一如继往的平静。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小闲接到消息时心跳几乎停止了,这么说,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若干年后,她将有个当皇后的姐姐?
剪秋、袖袖们都喜笑颜开,道:“谁再敢说我们少夫人没个硬气娘家,奴婢们可不答应。”
不过半天功夫,肖氏、杨氏、黄氏三妯娌联袂过来恭贺,送上礼物。肖氏因曾在迎娶小闲时替陈氏主持过几天卢国公府的中馈,自认为与小闲亲热些。当先开口道:“我可听说了,真是乐坏了,二婶我以后就靠我们小闲了,呵呵。”
那笑。真的是从眼里透出来的。
小闲早打听到她与陈氏不大合睦,也想与她多多走动,便笑道:“二婶说哪里话来,我们是一家人,互相提携是应该的。”
杨氏笑得嘴巴几乎咧到耳根,道:“那是那是。我们家小闲自然会关照家里这些弟弟妹妹的。”
她们虽是偏房旁支,可若能搭上太子妃这条线,儿女们说亲,比拿出卢国公府的名头顶用得多吧?
这边说笑,上房却传出陈氏病了的消息。
接着,又传出叶馨病了。
小闲忙带了青柳剪秋袖袖等人,和肖氏三妯娌一齐来到上房。
陈氏躺在匡床上,呼呼喘气,胸膛起伏不停。
几人向陈氏行礼后,小闲越众而出,坐在匡床边的矮榻上,握着陈氏的手,关切地道:“娘亲这是怎么了?”
小闲连问两声,陈氏闭了眼只是不理,也不知睡着没有。
旁边侍候的明月过意不去,低声应道:“早上起来还好好的,用过早膳还和管事嬷嬷们理事来着,也不知怎么的,一口茶吃下去,就不好了。”
其实不是吃茶的事,是听到三皇子成了当朝太子,内侍刚从三皇子府出来时,她才不好的。只是这话,当着肖氏三人的面,不好跟小闲说。
小闲摸了摸陈氏的额头,道:“不烫。可有请薄太医?”
“刚着人去请,只是往日这时候,薄太医还在给太后请平安脉。”
言外之意,恐怕薄太医不能那么快过来。
小闲会意,想了想,道:“可着人去请三郎?”
明月道:“已着人去请。”
说话间,叶标叶欢几人也到了,齐齐进来行礼,叶欢眼眶红红的,握着陈氏另一只手,道:“娘亲,你怎么又病了?”
一直没和小闲有过什么交集的七娘叶芸大着胆子含的内容,小闲在第一时间便明白了。
她含笑道:“我也是刚得知娘亲病了,只比你们早到片刻。”
这一次,可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别赖在她头上。
叶芸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叫了一声:“三嫂”,道:“怎么没见你到花园子里逛?”
这些天,为防陈氏下黑手,小闲一直在启闲轩自娱自乐。
小闲道:“启闲轩里也有花有树,我还让人弄了架秋千,你有闲的时候,过来玩吧。”
叶芸瞄了一眼陈氏,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退后两步,把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