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轩一改往日的宁静,丫鬟们三三两两做一堆说得热闹,仆妇们更是脑洞大开,各种奇思怪论层出不穷。
“我竟没发现行什么时候与郎君好上。”书琴脸上带着笑,神色间有些失落。
“你自己迟钝而已,我是早就瞧出来了。”久受排挤的翠烟,难得能出一口气。
§有眼啊,自从她来到启闲轩,可是一直对行客客气气的。这是到了收获的季节啦,行一定会投桃报李,对她另眼相看的。
°天天在后园种树,能瞧出什么来了。书琴翻了翻白眼,果断去找别的丫鬟感慨了。
“……我就说嘛,行看着不声不响的,可是个能人呢,连郎君都能搞到手。”一个仆妇色迷迷笑道。
≡边两个仆妇心领神会地笑了。三郎君那么俊俏,谁不想着能亲近?她们身份低微,可是午夜梦\无\错\ ..回之时,也会大着胆子想上一想的。
“我早就看出不对劲啦,书房只有行能进去,别人可进不去。郎君只要在院里,又常常在书房。”不远处一个仆妇望着紧闭的书房门,意有所指。
另一个仆妇马上接嘴道:“可不是,孤男寡女的,谁知道做些什么呢。”
≡从消息传出来,她们就抓心挠肝,妒忌得想拿头去撞墙。
也有人找借口,故意绕一圈,打行房门前过,就为了看行在房里做什么。
房门紧闭,行随意坐在毡毯上。背靠大迎枕,脸色有些苍白。
◆秋陪在一旁,得知锦香拿刀追杀行,她差点吓晕过去,好半天喘不过气。这会儿还喃喃道:“没看出来,锦香心这么狠。”
锦香自然不是善人,这几年,只要打扮妖娆些的,哪一个不是遭了她的毒手,死得无比凄惨?但是。命令别人动手。跟自己亲自动手,完全不是两回事啊。
⌒反过来安慰她:“大概她太爱郎君了吧。好在现在没事了,你别再想这个。”
′实是因为自私吧。事已至此,行不想再提她了。
′袖板着小脸沉默半晌。突然发狠道:“早知道。先把她干掉。先下手为强。”
′袖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行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袖发现行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侍候行之前。她只是启闲轩里被仆妇们呼来喝去的楔孩。自从拨去侍候行之后,有人欺负她,行一定会为她出头。随着行在院里的地位越来越高,许多往日以欺负她为乐的人,开始拍她的马屁,看她的脸色。她无意间随口吩咐一句,便有人屁颠屁颠把事办成。
她虽然小,却知道,只能依靠行这株大树而活。
⌒道:“千万不能学她,一条道走到黑才是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主因。”
′袖应了。
⌒站起来,道:“走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指不定现在院子里人心浮动,总得安抚一下。
⌒一出现,花丛后、树后、假山后、柱后、门后,唰唰探出无数脑袋,以及无数双眼睛。
“吩咐下去,都过来,我有话说。”行道。
◆秋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现在就以少夫人的身份向我们训话了?真不要脸!”书宁愤愤道。
这两天,她的心像油煎似的,要偷偷去看锦香,又不知道锦香在哪里。在她想来,一定是活不成了,一定被行这个狐狸精害死了。…
绿草奇怪地道:“书宁姐姐,你怎么知道?”
不过是召集她们去院子里,小闲有话说,可没有说少夫人有话说哦。
书宁一向瞧不上绿草一根筋,这时高高昂起头颅,做不屑状。
绿草问旁边的绿窗:“说是少夫人有话说吗?”。
绿窗扯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别多话。”
现在是非常时期,可不能多话,要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挨挨挤挤的,几十人在院子里站成两排。一个个神色古怪,望向站在台阶上的小闲。
小闲清楚听得人群里有人道:“没有换衣裳。”
少夫人的衣裳,跟丫鬟的衣裳,那是绝对不同的。
小闲扫了她们一眼,道:“最近这两天,出了一点事情,大家不要多想,尽心干活总是没错。若是有谁搬弄是非,家法侍候。”
没人吭声。
“都散了吧。”小闲道。
脚步错动中,没有人走。书宁越众而出,道:“听说小闲就要成为我们的少夫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对啊对啊,是不是真的?”底下很多人附和。
小闲脸一沉,道:“我刚刚说什么来着?再有搬弄是非的,打十棍。”
许多人以为,小闲这是心虚了,低下去的头中,不少人撇着嘴。她们难以遏制的妒忌心总算有一点平衡。再得郎君宠爱,最多不过是一个妾侍。越得郎君宠爱,以后死得越快,梅姨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书宁还想分辩两句,被人拉走了。
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小闲看她的目光。看来,她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突然想哭,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儿呢?
剪秋要搀扶小闲进屋,被小闲拒绝了:“我没事。”
这时候不能软弱,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咄咄逼人的姿态,说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小闲暗叹一声,迈步进屋。
“小闲姐姐,”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在门口道:“门子说,有人要见你。”
小闲大奇。她在这里除了卢国公府的人,确切地说。除了启闲轩和上房的丫鬟,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