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十八来了?”小闲望了一眼起居室的方向道。
起居室里,岳关皱眉对叶启道:“被拒绝了。看来,人家是非你不嫁啊。”
虽然皱眉做悲苦状,语气却是调侃的,道:“我就想不出,你到底哪里比我强了?”
叶启哪有心情和他说笑,蹙眉不语,呷了一口茶,扬声道:“取酒来。”
廊下小闲应了一声是,吩咐人去取了上好的玉冰烧,笑吟吟端了进去,道:“郎君们吃着玩,可别吃太烈的酒。”
玉冰烧是甜酒,度数相当于现代的啤酒,只要酒量不太差,一般不会喝醉。
叶启和岳关齐声道:“你回来了?”
岳关接着又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便成了大丫鬟,再过两年可怎么得了。”
小闲笑道:“十八郎君说笑了,一样是侍候郎君的,哪里分什么大丫鬟小丫鬟。”
岳关笑指小闲对叶启道:“以前总以为她是闷口葫芦,没想到竟是这般伶牙俐齿。”
叶启也笑了,只是眉梢那一抹忧色挥之不去,道:“别以为人家年小便可欺负,你却是打错了主意。”
岳关叫起撞天屈来,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叫人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么。”
平时岳关沉默寡言,小闲从没见他这么活泼,不由多看他两眼,道:“十八郎君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怎么今儿这样高兴。”
岳关两手一摊,道:“唉,我这里快愁死了,哪里高兴啦。”
“愁什么呢?”小闲说着帮两人倒酒。
岳关道:“求亲被拒了,唉,苦啊。”
求亲?小闲瞪大眼,道:“十八郎君求的是哪一家的淑女,怎么被拒了?”
岳关好歹是文信侯府的嫡子,勋贵之后,自身又长得一表人才,加上在禁军混了个校尉,可以说要家世有家世,要前程有前程,怎么却被拒了?
小闲的目光望向岳关,完全没注意到叶启向岳关大打眼色。
岳关吃了一口酒,含糊道:“是啊是啊。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贪懒了呢。”
小闲出门时并没有说去哪里,现在丫鬟们以她为尊,剪秋也不敢问她要去哪儿。
因为汪嬷嬷交待下来的事,小闲倒有了借口:“去汪嬷嬷院里,为着过年做衣裳的事。”
叶启道:“跟汪嬷嬷说一声,若有狐狸皮,给你做一件斗蓬,银子从我帐上走。”
过年做的新衣里,并不包括斗蓬,只有换季衣裳才有这一项。小闲一怔,道:“我的斗蓬刚做不久,很新的。”
这些天冷了才上身,还是新的呢。
叶启道:“你这么跟她说就是了。”
岳关笑了笑,道:“三郎既这么说,你便这么做便了,跟汪嬷嬷说,毛料要好的。”
再蠢笨的人也看出岳关的笑容怪怪的。小闲心里一跳,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廊下丫鬟们侍候着,剪秋站在外侧,眼望院中,不知想些什么。
小闲拉了拉她的衣袖,走向侧房。
剪秋随后跟去,两人进了屋子,剪秋道:“有事?”
小闲示意她把门关了,别让冷风灌进来,然后才道:“你可曾听到外面的传言?”
剪秋一时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她。
小闲道:“我的事,是不是传得满府皆知?”
不知下人们传得多不堪呢。
剪秋微微一怔,道:“并没有。不过是说你运气好,一步登天罢了。”
其实下人们说的是,小闲挤掉锦香,用美色搏上位,把叶启迷得神魂颠倒。剪秋一来不忍告诉小闲真相,二来她还是个大姑娘呢,这话不好说出口。
小闲果断不信,道:“扫雪说的可不是这样。”
扫雪?剪秋不解,这事,与扫雪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