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夏季的来临,京城的气温一日高过一日。闷热的天气也让京城的百姓倍感焦躁。而大户人家的主子们都尽可能的躲到避暑的庄子里,鲜少再在外走动了。官员、商人和那些必须努力工作的普通百姓们就没有那么幸运的可以跑去避暑啦!他们不得不受着日头的荼毒,努力的办差、经商或者干活儿……
午后,太阳最为炽热的时候,一顶四人抬青布小轿停在了宫城的一处小角门。一个手持半开的绢丝檀香扇的青年走出轿子,青年行走间微抖折扇,阵阵淡香随之飘散开来,让人闻之心神一清,也让人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感到了一丝清凉……
青年打发了轿夫,然后迈步朝着小角门的方向走来,走路的时候还抖开了手中的檀香扇轻逸的扇动几下,扇坠也跟着抖动的扇子乱颤,在阳光的折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华……
青年走近角门的时候,阖上了扇子,角门在没人招呼的情况下竟然自动打开了……青年朝着某一个方向点头致意一下,便潇洒的消失在小角门里,而那个被青年点头致意的方向连个影子都不曾见到……
青年——吴敏之此时坐在御书房,笑眯眯的盯着认真阅批奏折的圣上,手中的扇子还时不时的风骚的抖一抖。
阅批奏折的圣上其实也注意到了吴敏之的举动,但是鉴于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总是这幅随意的样子,而自己也比较喜欢这样随意的交往,也就没有过于计较过。不过,今天,眼见着自己这么忙碌,而吴敏之这个家伙却悠闲的坐在那里闲适的喝茶,时不时还风骚的抖抖扇子,这就叫圣上有些心理不平衡了。
圣上索性停下了手中的毛笔,用双手支住下颌,眼睛狠狠的瞪住吴敏之,“你很悠闲?”语气是深沉的。
吴敏之听到这样的语气可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诚惶诚恐,反而胆大妄为的抿一口茶水,在将头转向坐在书案后面的圣上,“呦!您这是批完奏折啦?速度还挺快的嘛!”
圣上的眉头抖了抖,强压下心里的不忿,“你这家伙是在说风凉话吧?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圣上觉得还是赶快进入正题的好,否则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肯定会被吴敏之气到的。
吴敏之看圣上提到了正题,也端正了颜色,一改刚才闲适的样子,“查到一些……信息不是很多,而且比较杂乱,再加上一些似真似假的传说,大致可以分析出来一些问题!”
圣上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吴敏之话中的有所保留感到一丝意外。
吴敏之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头,似乎有些头痛的继续说,“早之前京城里就有些风吹草动,各个世家也都不是那么平稳的,微臣就以为是圣上的新政可能触及了世家的利益,所以引起了世家的反抗。现在看来,圣上的新政固然有所影响,但是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圣上的眉头也随着吴敏之的话越皱越紧了,但还是保持静默等待着吴敏之讲话说完。
“此番出京查探到一些苗头……有些发展规模越来越大的氏族已经不满足于蛰伏在圣上的统治之下了,而且似乎有些宝藏的讯息,所以这些氏族也开始蠢蠢欲动了,之前的种种状况只不过是氏族的一些试探手段罢了!”
听到此处圣上暗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之前朝中的一些反对声音和小动作只是氏族对自己的试探的话,那么氏族的力量确实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之前的试探已经让自己有种疲于应付的感觉了……
吴敏之的话还在继续,“北边似乎也不太平静,虽然京城里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但是微臣在北方走动的时候发现外族人活动的越来越频繁了……”吴敏之担忧的看了眼圣上,“而圣上一直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恐怕您的信息系统出问题了!而边关的将领向来报喜不报忧,而且他们多少也与外族有些利益牵连……这个您应该知道的!”
圣上沉吟着,没有说话,吴敏之只好继续讲述此番出京的一些见闻。
“南边……最近两年常常闹水灾,所以南边的蛮族也时常骚扰边境,只是规模不大,损失也不大……”
圣上重重的一拍桌案,“如此说来,我朝岂不是内忧外患……”圣上孩子气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不下去了!
吴敏之也叹了一口气,“圣上,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您要下定决心整治氏族了!”
圣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得不谨慎啊!”圣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宝藏?”
“哦!”吴敏之不置可否的道,“据说前朝最后一任皇后是个贪财的,最爱黄金和珠宝……世道乱的时候,那位皇后就将那些黄金和珠宝藏起来了。一直到我朝建立,也没听说有人找到那批黄金和珠宝。传闻有很多,大致有两种说法是比较靠谱的:一是说财宝是被埋藏起来了,只要找到藏宝图就能找到财宝;二是说财宝是被那位皇后信任的人看管起来了,只有有信物就能取得财宝。”
吴敏之思考了一下,“微臣看,宝藏的事情还是比较靠谱的。因为微臣发现最近何家、秦家、张家似乎联合起来在找什么东西,说不好就是在找这批财宝!”
圣上冷哼一声,“那三家不是以王家马首是瞻吗?怎么这次王家没参合?”
“呵呵!”吴敏之笑了,“万岁爷,别说您没瞧出来……王家现如今这位当家就是个傻的!还自以为家族势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