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葵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能久离床榻,不过是与温苏苏多说了几句话,他脸色便白的近乎透明,吓得温苏苏赶紧就将他赶回了屋去,只是她前脚离开天葵的房间,后脚川芎便推门而入,他看到天葵的脸色,目光中先是闪过了一丝异色,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的床榻之前倒了杯水递给他。t
“在伤口之上盘踞的剑气还没有散尽?”川芎的的声音很低,他扫过天葵胸前敞开的领口内的层层绷带,果不出他所料,不过是走出去同温苏苏说了几句话,天葵好容易才愈合的伤口就又崩裂了。
“嗯,相霭的剑气极为霸道,即使是小师叔的手段,也不能尽除,我这伤能好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是小师叔妙手回春……呵呵,等到今天换药之时,我怕是少不了要挨一顿教训了。”天葵的伤估计是很不好受,他一手支撑着靠坐在床头,另一手捂住胸口闷笑,结果这一笑又牵动他的伤口,沁出来的血色越来越浓了。
“别动。”川芎皱着眉替他将外衣除下来,“他来之前,我先替你处理一下吧。”
“啊,麻烦了。”天葵笑着言道。
川芎的动作很快,将染了血的绷带都处理掉后,他才开口提起今天来的目的,“早上和她谈得如何?”
“按照你的意思,该说的都说了。”天葵阖着眼靠在一旁,缓缓回他的话,“不过……你为何一定要让温小师妹去打这一场?照你的说法,她对上血手能胜的机会绝不会超过半成,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和她走的极近,是已经摒除了在谷中的那些间隙……”
“并非是我一定要让她去战,而是她亲口所言,绝不认输。”川芎走回到天葵身旁,轻笑道:“我不过是想帮她下定决心罢了。且我所说的半成胜机,是在你今天同她这一番交心之后的估计,否则以她原本那瞻前顾后的想法,对上血手是必输无疑。”
天葵稍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川芎,“温小师妹为何对试剑大会如此执着?我看她不像是在乎这些的人。”
“天葵,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川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么,你又为何对‘顶端’这两个字执着如斯?”
“……这个问题,你心中难道没有答案吗?”
“呵……咳咳……只可惜这次你登顶之时,我恐怕不能亲见了。”
川芎去见天葵的事情,温苏苏是一概不知,她在与天葵谈过那些话之后,心中忐忑的情绪算是稍定,虽然她仍然没能形成什么让她可以一往直前的信念,但是对于马上要来临的这场比试,她的确是已经做好了觉悟。要说别的小组的比试也在这日上午基本结束,下一场淘汰赛的情况也很快就被定了下来,温苏苏灰常不幸的抽到了血手这件事情算是不腔而走,很快就在一众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人群中传了开来,温苏苏不过是出院儿去看一眼已经放出榜来的对战情况和时间的工夫,所路过之处就听了不知多少人在议论此事。她心中苦笑,这下也捎带着成了名人了,只是不知她这个陪衬品能不能变成一匹黑马杀将出来,笑到最后啊……
“温姑娘。”
还没走到放榜处,温苏苏就先被人给唤住了,而且出声叫她的这个人,还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九吟?”
站在她身后之人正是一身锦衣带着些慵懒劲头的九吟,他浅笑着跟温苏苏见了个礼,开口说的话却是很直接,“温姑娘下一场的对手,听闻名声很大啊。”
温苏苏一听内心便苦笑起来,点头承认,“正是如此。”
“不知温姑娘心中可有对敌之策?”九吟顺了顺自己鬓边的碎发,问这话看似很随意,但又有几分认真的意思在其中,他竟然会特意来问她这个问题,倒是让温苏苏有些不明所以。
“说实话,没有。不过是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温苏苏依然很诚实。
“哦?”九吟微挑柳眉,不知思索了片刻什么,然后向温苏苏笑道:“温姑娘,我也算是你的手下败将了,你若是随随便便就败在别人手中,我可是会感到分外为难的,不知温姑娘你……明不明白?”他虽然是笑着,但这言语间已经尽去了笑意,而他这种说法,当真是让温苏苏吃了一惊。
她不明白!又不是她让他认输的好伐?而且她当然也不想输了,只是这种事情哪是她说了算的,这人这半提醒半威胁的是要干神马……
“你……此言何意?”
“呵呵……温姑娘,我且借你一物,待你此战过后,再还给我便是。”九吟说完根本就不等温苏苏做表示,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什么直接就塞进了她的手里,他掌间突然的温热让温苏苏下意识地就往后躲,但九吟却意外地很有力气,然后温苏苏就觉得手中被塞进了一个泛着凉意的硬物,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九吟究竟给了她什么,这行事作风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就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温苏苏一个人还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铃铛发呆。
“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九吟突然出现,突然塞给她一个作用不明的小铃铛,然后又突然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温苏苏还没从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结果今天的神奇时刻第二弹接连又来了,温苏苏正颠着手中这小巧玲珑的铃铛闷头往前走,结果忽然觉得从左手袖子上传来一股拉力,将她一下子扯住,要不是她及时刹车,恐怕她这袖子都得被人扯掉半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