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要走,一个不留,温苏苏在南蘅出现之后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便被他牵着鼻子走带离了司徒卿的身边,见他真的没有打算要以这种态度激司徒卿开口的意思,在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温苏苏甩开了南蘅的手。
“你一直跟着我过来的?”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结果,但温苏苏还是多问了一句。
“是。”南蘅回答的却也干脆,而且语气是相当的理所当然,似乎已经将当日他答应温苏苏要去办的事情完全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那么之前在他们两人出手对战的时候,你也在?”温苏苏的情绪很平静,只是在问题中透出了她的一丝疑惑,南蘅很厉害,这是她一早就已经知道的一个事实,但南蘅也许可以和司徒邪拼一个不相上下,他若想有意识的规避司徒邪的注意的话,温苏苏相信他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相对于另一个人,司徒卿来讲,倒不是温苏苏小看南蘅,而是他们之间的差距确实存在,再加上抛开司徒卿此人本身的实力不谈,此处他们所在的这片昆山山脉的所在可是他隐居了有十万年之久的地盘,就算是司徒卿当面告诉温苏苏他在这里没有属于他自己的禁制,温苏苏也必定不会信的,那么南蘅又究竟是怎么在一开始就避开了司徒卿的耳目?这与他之后的暴露完全不同,在他们兄弟二人还没分出个生死胜败之前,温苏苏相信司徒卿不会如此大意的让南蘅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大活人贸然靠近。
“不,我只是刚刚赶到而已。”南蘅说着,一直不停的脚步忽然驻足,他转身,上下将温苏苏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才开口,“他们两个一争生死。你可有受伤?”
温苏苏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好像确认了眼前这人是南蘅而不是灵之,“没有,知道厉害,我自然躲得很快,我一向都是很惜命的。”她顿了顿,而后话锋一转,“只是再怎么惜命也好歹是冒险才争取到了司徒卿的金口玉言,你现在就这么把话给说绝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好?”他刚刚才到,也怪不得在她要一个人面对天烬之火的时候没有出现了,温苏苏只觉得自己无意间便松了一口气。但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试探南蘅,她自己又究竟为什么会松一口气,似乎她自己也不能说的清楚,但有一点她心中清醒,在南蘅出现之后。不管她究竟是不是还能从司徒卿那里得到助力,似乎便变的一点都不重要了,而就是因为温苏苏此时十分明白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一直不觉得自己属于“迟钝”这两个字范畴之内的她,一个念头忽然浮现了出来。
这种感觉,在她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只能将彷徨无助藏在心里,一个人拼搏的时候,她只在灵之面前软弱过。但她很清楚,她和灵之之间无论是不是有过什么可惜的地方,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灵之明白,她也清楚。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如今的关系就已经很好,无论她最终还能不能够回去。她都不打算再尝试或挽回什么,可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在南蘅的身上投入了和灵之极为相似的感情,明明最初的时候这个人是她最为防备的对象,但是一路走来,她给予过信任的一个一个背叛了她,而这个她一直不敢全身心相信的人却依然我行我素的站在她身边,明明从她这里已经得不到任何好处,但他却仍然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打算,而不知不觉之中……她能够完全信赖依靠的人,竟也多出了南蘅这样一个名字。
虽然他本姓杭,在最初接触她的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但与太多的人相比起来,至少他这个人,在她面前的时候都是真的。
明明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机,但温苏苏想到这里,便鬼使神差的将这盘踞在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南蘅,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是不是都是认真的?”
南蘅从来都少见认真的表情上忽然起了些微的波澜,他的目光定在温苏苏的双眸之中,嘴角的微笑似乎还是那样一个吊儿郎当的弧度,但已经对他极为熟悉的温苏苏,却可以从中看出那一分不同来。此时的南蘅,难得的真的认真了起来。“我从来都很认真,和你说过的话可是不少,只是你从来都不相信罢了。”尽管温苏苏说的是不清不楚,但南蘅却很清楚,她言语之中指的究竟是什么。
温苏苏很平静的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空气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尽管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但通过他呼吸的频率,温苏苏竟然破天荒的从南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意识到这一点的温苏苏,嘴角忽然便勾了起来,“没办法,你的前科太不光彩,想让我相信,总得拿出些诚意来才行。”
南蘅的呼吸一滞,似乎调整了片刻后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很无所谓的笑道:“这好办,你想要我拿出什么诚意?只要你说得出,我便做得到。”
虽然整体的时局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以严峻这两个字来概括,但现在温苏苏却只觉得身边的氛围都轻松了起来,这样的感觉,真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第一,我之前嘱咐你去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你这么闲居然追着我来了北渊以北的昆山,看来南岳的事情,你已经完全办妥了,是吧?”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都不影响温苏苏理智上对于整体形势的判断,她原本手上的可用资源就十分有限,南蘅一向是她最值得信赖的对象之一,要是连他都不听命令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