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神之渊,温苏苏顾名思义的来理解,似乎是在说这地方是神都无法涉足的禁地,但只是看轩辕和朱雀两人的表情,温苏苏便知道,真实的情况必定不是如此,与其说这地方是神都无法涉足的地方,倒不如说,这里是连神都可以困住的深渊,温苏苏不知道从戎和轩辕当时是怎么找到截神渊这个地方的,但他们和妖族定下那全然只是一个骗局的约定之后,他们便生生将剩下的妖中十大部族困在了这个地方整整十万年,在和嬴鱼打交道的过程中,她某些在不经意之中流露出来的情绪,让温苏苏此时似乎有些能够了解了,只是在清楚了十万年前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温苏苏实在是无法说出,究竟是谁对谁错的结论,本来就是站在完全不同立场的两方人马,不说轩辕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不是太过残忍,从戎说过的那句话却是没错,不管那位万妖之主究竟是否太过单纯,因为他的决定而让人界战火纷飞的事实总不会改变,他犯下的错误,本就应该由他来承受代价。
“……不论是现在,还是从前,我们计较的,从来不是被赶入截神渊的事情。”一直以来都安静的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朱雀忽然开口声音平缓而坚定,似乎温苏苏从来都没从他的口中听到过这般认真的语气,此时的朱雀,给她的感觉就好似在一瞬之间长大了,将他在几千年的时间之中都未曾接触过的人情世故在短短一天之中完全补了回来,面对于轩辕的诚实和诚恳,他也在极为认真的在陈述一个事实,“嬴鱼与我们不同,她生而知之,血液之中的责任和仇恨让她不能够忘记自己的职责……不能忘记。在十万年前那血祭约定之后,我们大部分妖族被引入截神渊不得再踏入人界,并且也不能再返回妖界,就这样被困在那一小方天地之间,没有任何能让我之一族生存下去的条件,庞大的族群每一天都在缩减着,每一任妖尊都希望能够改变这个结果,但是不管是谁,都不能够打破当日与你们定下的血祭约定,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族民在挣扎中不断消亡。漫长的时间之后,只剩下了我们这十个历尽艰险残存下来的种族。其实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们究竟应该恨什么。恐怕除了每一任的族长之外,其他人都不太记得了,只是如果再有一个可以让全族人迈出截神渊的机会的话,无论是嬴鱼,是我们。亦或是我十族之中的任何一位子民,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这个机会,即使是冒着重蹈十万年前那个覆辙的危险,也绝对没有人会退缩。”
朱雀虽然思维单纯,但轩辕这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却是听懂了的。如今以上古十族为基础组建起来的鬼夜宫在天魔手上栽了个大跟头,轩辕的语气之中虽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意思,却也仍旧是在点明一件事。站在轩辕的立场上,她不会对他们的遭遇有任何的同情,就像是十万年前一样,必要的情况下,她不介意与妖族联手来达到驱除天魔的最终目的。但只要有任何一点可能,她都不会给妖族一丁点生存在这人界之中的机会。所以她想要告诉朱雀的话,便是如果还想要保住他们残存不多的族群,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刻退回截神渊,那里虽然与妖界同为穷山恶水之地,但与世隔绝的特征却不是虚名,只要躲进截神渊,外面人界就是打成天翻地覆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如今鬼夜宫甚至连勾陈这样的大将都折损在了天魔和九天盟、四大名门争斗的夹缝之中,如果他们仍然还要选择一意孤行的话,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但朱雀却明明确确的在这里告诉了她,即使是不堪设想,他们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是不堪设想,妖族上下,也不会有任何一员后悔。
“好,既然你如此说,那么我自然也没有其他意见了。”轩辕轻笑着点了点头,将目光从朱雀的身上移了开去,不再看他,话锋一转便又继续接上了她之前并没有道明最终结果的十万年前那最终一役,从戎在成功骗过了作为魔族最大的援手万妖之主之后,轩辕和韶诗乐也分别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工作,韶诗乐经过几十天不眠不休的研究,终于成功的弄明白了从戎所找到的那种对于魔气有着神奇的容纳能力的石头,他将最终的封印之阵打了上去之后,九印石的雏形,便在那个时候悄然问世了。
但仅仅是这九颗石头,虽然在理论上是可以封住九大魔隙所连通的魔界和人界之中的连接点,但将每一颗分开来施印于分布于天南海北的九个魔隙,实在是太过不现实的一件事,毕竟从一开始从戎的这一计划之中就只有他和轩辕两个人,即使是后来偶然将韶诗乐也牵扯了进来,但仅靠他们三个人如此正面的直接出击,不用说对手是那个原本便诡计多端的魔君,就算是那个小白思路的万妖之主,也实在是不会让这样直白的计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实行。所以,从戎后续的计策从一开始就被他划分成了两部分,这两部分要同时开始进行,才有可能相互借助着另一方的掩饰在魔君谨慎细致的布置之下找到突破点,而这个计策,却是在将计就计的前提之下,进行的。
“将计就计?从戎如何得知魔君当时想要施展的计策是什么?”温苏苏有些愕然,虽说从戎前半生所经历过的那些风浪与他从前不通世事的个性有很大关系,但却与他的智商完全不曾挂钩,可如果说他在觉醒之后智可通神,还是让她有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