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是想玉石俱焚?”温苏苏拉住他的衣摆,“这样报仇还有什么意义?”
“别说话,”诗韵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拽着她赶快隐藏在了草屋下的阴影中,似乎是感觉到了温苏苏痛苦的表情,他低声说了句,“忍着点。”然后便将手按在她的腹部,绿色的灵气一明一灭之间,温苏苏只觉得那痛楚让她都无法用语言形容,不过总算还是在晕过去的临界之前撑了过来,她及时扶住诗韵的肩膀才没摔下去,虽然断骨是接好了,但是这种直接暴力的方法……她自己是绝对下不去这个手的。
“是……敌人?”温苏苏在诗韵身边隐藏着身形站好,这一阵疼痛的干扰过去之后,她也同样感觉到了在这附近徘徊的陌生神识,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温苏苏冷汗直往外冒,来人光从神识上就能判断出他实力必然不弱,她的伤虽然刚刚才用暴力疗法给治好,但是连遭打击的现实却是让温苏苏未战先怯了几分,只有她和诗韵两个人……能有胜机么?
“……”诗韵却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一个人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诗韵忽然一个回身,做了一件令温苏苏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在自己被缠身的木相灵气束缚住的时候,她依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诗韵这是要做什么。
“不要费心来解这连理结,一刻钟之后它自然会解开,到时你便趁机逃脱,找到灵之之后带他们尽快离开此地。”诗韵清冷的面容上泛起了些许的笑意,他仰起头来拍了拍温苏苏的头顶,“有些事情,我总是要面对。无论早晚。戒指丢了也无妨,毕竟自我之后,再无乐刹,不过……仍要谢谢你来这里寻过我。”
温苏苏愣愣地看着诗韵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咬破手指,在空中凭空画出了个不知名的圆形血印,就在她想起来这印记与镇泉灵兽背上出现的一样时,还浮在空中的血印已经骤然释放出耀眼的绿色光芒,而后就是一声暴虐的猛兽吼声,就如同那日在凤凰山庄看到的那金发少年天魔的手段一样,印记所在之地的空间忽地撕裂开来。而后从中缓缓走出了一只温苏苏看着很是眼熟的生物——
紫焰金猊。
但是这家伙的型号明显比上次那一只要大上两圈不止。
“上。”诗韵玉笛一指,紫焰金猊立刻领命从他们躲藏的墙壁之处蹿了出去,就听它又是一声暴怒的咆哮。就像是嗜杀之性被长久的压抑之后想要寻求一个突破口一下子爆发一样,只是这样的气势却在半途之中被什么东西掠过的劲风所打断,然后就是接连的脚步跳跃的声音,可见它已经和什么人交上了手。
诗韵在听过那边的声响之后,也紧随其后地追了出去。
直到最后。温苏苏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这就像是事件发生时给了她两个选项,一个是尽力挽留,而另一个是听从他的安排乖乖听话,以诗韵这样过于成熟的性格,她多费唇舌的挽留不会有任何效果,但是让她就这么丢下他跑路自然也是不可能的。那么她便要自己来创造第三条路。温苏苏就维持着这样被绑住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要抓紧时间好好休整一下。一会儿帮忙的时候,才能更有底气一些。
只是她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一墙之隔外的对话,诗韵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他对面站着的只是个萍水相逢过的普通角色。而不是灭他满门的死敌一般。
“既然都追到这里了,那就做个了结吧。”即使这个角度看不到。但温苏苏也可以想象到诗韵此时冷到极致的表情,他不是不会愤怒,只不过这个孩子的愤怒,比其他人隐藏的都要更深刻罢了。
“乐刹少主,或者说,现在应该称呼你为乐刹堂主,”与他对话的声音在温苏苏听来是完全陌生,只是从这声音浑厚并且有些沧桑的沙哑的特点来看,这声音的主人年岁绝对不会太轻,他的情绪也很平静,也不像是个心狠手辣会赶尽杀绝到如此程度的角色,他淡淡地道:“事情本不用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因为无论是上一任堂主还是阁下,都不太能立刻明白事理,给出我们一个正确的答案罢了。不过现在倒也不算太晚,只要堂主你现在点头首肯我们的提议,那么我保证,不仅在三天之内让乐刹堂恢复到之前的规模,并且事成之后,堂主可与我们的地位平起平坐。以眼下的形势,若说堂主是瓮中之鳖怕也是不为过,所以还是请堂主仔细考虑考虑吧。”
提议?温苏苏一边在这里光明正大偷听,一边仔细消化他们对话之中提到的信息,似乎是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要求乐刹堂做某事,但是也不知是诗韵师父还是老爹的上一任堂主却拒绝了,所以才招来了灭顶之灾,如今这人虽然说的很和善,但是却显然还是在威胁诗韵,这第二次提议,如果他接受那么便一切好说,如果他不接受的话恐怕在这里就要性命不保……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要以乐刹堂满门之人的性命立威不说,还让他们执着如斯,他们是要借乐刹堂的名?还是……
“不必多说,先父拒绝过的事情,我绝不会反口复又答应你们。乐刹堂不会参与到你们之间的争夺里去,无论这世间掌权之人是谁,是四大名门还是你们,都与乐刹堂无关,堂中有千万人是如此,如今只剩我一人,亦是如此。”只是她还在猜测的时候,诗韵已经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