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一不缺了那顿酒水,二并不将炮仗晴雯当作什么姐妹,她唯真心盼望长此一后,宝玉的身边再不会有晴雯这号人物才好。
袭人劝说着宝玉仔细用功,她会帮着在王夫人的跟前儿说项,这并不是假话。
有一日,袭人料理好了宝玉身边的事情,又交代了麝月在一边伺候着。她重新换了一身原是王夫人赏赐的衣裳,就往荣喜堂去了。
原本晴雯既然是太太做主挪出去的,定是轻易回来不得的。只是袭人另有一番担心,晴雯仗着生的齐整些个,就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宝玉的心勾引到自己的身上才好。便是走了这几日,宝玉早期晚睡没有一天不念叨的,看着竟是要必林姑娘还上心些,由不得袭人不当一回事。
晴雯虽也在荣国府内没有什么根基,袭人却是知道当年晴雯还算是赖嬷嬷亲自领着送到老太太跟前儿使唤的。
说起来毕竟是老太太赏给宝玉的人,若是晴雯那丫头撞大运,身子骨大好了,万一再托了赖嬷嬷求到老太太的跟前儿,那便不美了。这也就是袭人为什么会答应宝玉往王夫人处走一趟的原因了。
“宝玉这几日可还好?”王夫人叫了袭人坐下,便问起贾宝玉来。
“回太太的话,宝二爷好着呢,如今正在家里看书,说是用功些方才不辜负了老爷太太的苦心。”袭人常年在王夫人、贾宝玉跟前儿打转,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话,更能好听些个。
果然,王夫人明知道贾宝玉定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贴心的话,却也十分满意宝玉不再为了两个作死的下人闹腾,并安安分分的看起书来。这么一想。看着面前规规矩矩坐在绣墩儿上的袭人便愈加顺眼了,“好孩子,宝玉身边的若是都和你这么贴心。我也就放心了。”
“当不得太太这样的夸奖,奴婢是哪个牌位上的人。还不多亏了太太的赏识。”袭人并不敢居功,听了王夫人的话赶忙推辞道。
王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袭人的知情识趣了。
“只是”袭人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似的,先是看了王夫人一眼。“可是有什么话,你这孩子,在这儿还有什么顾及不成?”王夫人给袭人仗胆子,让她不要有什么顾及。
“并不是!原也是奴婢的一点私心罢了。”袭人说着就抬头看了王夫人,“不敢瞒着太太,原本前些日子林姑娘家去了之后。二爷就很是沉闷了些日子,往常也就是守着晴雯妹妹说话消遣。”
袭人一边说话,一边瞧瞧看着王夫人的脸色,见太太听了这话,脸上才刚的笑摸样都没有,瞬间心中一定,接着道:“二爷如今用心在学问上,莫说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便是奴婢也私底下开心了许久,不过”
袭人故意一顿。果然王夫人便忍不住道:“不过怎样?我只剩下一个宝玉,好好的都被她们勾引坏了”
王夫人这么说着也意识到没得在袭人跟前儿说这个,便抿了抿嘴角儿不再说话了。
袭人也不再拿乔。顺着说道:“原是奴婢这样粗笨的,不体会二爷的心意,只道他能听了老爷太太的教导,多看看书,便是正途了。不过听着二爷这两天的意思,竟是打算着过两日等晴雯病好了,再去求了老太太将人接回来一起说话的。”
“哼”王夫人听了,冷笑一声对袭人道:“好孩子,多督促了宝玉上进。你的前程也就有了。至于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再是不用担心的。”
袭人得了王夫人这话。立时吃了一颗定心丸,便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等回去碧纱橱宝玉问起的时候。也只说是因为瞧着太太还在为了前两天的事情生气,她便没敢提起晴雯的话来,只道是过两日寻了机会去的。
贾宝玉不知道袭人私下里阴奉阳违,只当她是个实在的,帮着晴雯奔走,心下知道自己再没有看错了人的。
“好姐姐,这事情多赖了你从中周旋。”贾宝玉托了袭人的软手握在手心儿里,笑着道:“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劳烦你!”
“二爷只管说就是了。”虽然晴雯之事却是不是因为自己告密,但宝玉之前疑心,待着自己冷淡的时候,袭人可是记得十分清楚。眼下只要不是立时将晴雯那丫头接了回来,再没有袭人不答应的事情。
“那天晴雯走的急,我今儿个瞧着晴雯惯用的东西都还在咱们这儿,我想着她家去,虽则还是有哥哥嫂子照看,也不如原来用着的习惯。”宝玉这么说着就捏了一下袭人的手道:“还要姐姐做一回‘欺上瞒下’的事情,瞧瞧的给她送了出去。还有姐姐从我剩下的钱中拿了几贯出来,晴雯便是好了,在外边一时半会儿手上没钱,也不自在。”
“二爷待着晴雯妹妹的这份心意,就是奴婢在一边看着也感动死了。”袭人听了贾宝玉为晴雯这样事事周全、处处打算的,禁不住心下一酸道:“若是以后,二爷待着奴婢有这一分,奴婢就是立时去了也满足了。”
“瞧你,又说傻话!我待着晴雯这般,也不过是因为她原也是因为我才被太太撵了出去。且又在病中,自然多想着几分。”贾宝玉被说的情动,只顺势将袭人搂在腿上,轻声道:“如今你只管拿酸话来赌我的心,咱们以后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便是太太私下里也都允了的,怎么你倒是迷糊了不成?”
“二爷只说了好话来哄我!”袭人被贾宝玉说的心中一甜,便也将晴雯的事情放开了,左右不过是个临死的人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