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霁雪的俏脸僵了。
老大夫哈哈大笑,“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受了伤之后,又在外面冻了许久。”
周霁雪的表情还没转过来,僵着脸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修炼的纯阳内功主要是抗住内伤。”
周霁雪继续点头。
“你师傅想的没错。你体寒,用纯阳内功抗着。但是有一点,内功修炼的再好,也抵不住你体内的寒毒。”
周霁雪给老大夫,行了大礼,“请高人指教。”
老大夫一脸坏笑,扒着周霁雪的耳朵,蚊子哼哼一样说了半天。
小七烧好了水,沏好了茶,端着杯子在门口,很有礼貌的敲了门。进了屋子,见师父和没事人一样站着,白胡子老大夫,一脸坏笑,收拾东西。
小七端着茶盘放到矮几上,说,“师父喝茶。”无意识的抬头,见周霁雪的脸不正常的发红。又像之前看到过的那样,从头到脸到脖子根都是火烧一样的红,连着耳朵都是红的。
小七大惊,问老大夫,“我师傅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还没医好?没治好,你可不能走。”
老大夫哈哈大笑,“他好着呢,好的不能再好。”说着就要走。
小七就拽着他不给他走。
周霁雪此时心情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很客气的对大夫说,“高人喝杯茶再走吧。”
老大夫从怀里掏出刚刚周霁雪给的金锭,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笑嘻嘻的塞回口袋里,对周霁雪笑道:“算了。拿了这么高的诊金,哪里还好意思喝你们家的茶。后生记得我刚刚和你说的话,老爷子向你保证,一定管用。”说完白胡子老大夫推门就走了。
小七茫然的看了周霁雪,见周霁雪本来已经白皙的俏脸,突然又变的火红。小七刚想问周霁雪什么,大夫又伸个脑袋进来,对周霁雪说,“我看你身边这个就不错。考虑一下。”
周霁雪咬牙,小七茫然。老大夫笑声一直传出去老远。
小七问周霁雪,“师傅,他说什么意思?指的好像是我。”
周霁雪几乎是咬牙切齿,“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家不要乱问!”
小七立马乖乖的,自己喝茶。
接着周霁雪又说,“我见你身体也好差不多了。该走了。”
小七说,“我是好差不多了,可是师傅呢?”
周霁雪说,“我没事。这地方不能再住了。我们灭了狼群,是大事。七里八乡的都会知道。到时候,不留痕迹的走就难了。”
当下,两个人就打了包袱,结算了房钱。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行路方便,在周霁雪的同意下,小七又恢复了男装。两人两骥快马,奔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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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七几次想问,白胡子老大夫指着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每次她想问,都被周霁雪那冷冰冰的眼神瞪回去。
两人一路朝着东南跑了大约一个月。周霁雪对小七说,这一路都没有彻底甩开陈焱对恶人。小七表示很惊异,实在想不到那个眼睛明亮如星的男人手能伸的这么长。
二月,天气回暖,这一路又是朝东南跑,路边的积雪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万物复苏的嫩绿。
到了有山有水的地方,小七总忍不住驻足观看,这些都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景色。周霁雪也就放任让小七看个够。
小七对垂柳这种树木特别感兴趣,安州城是没有柳树的,所以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垂柳。此时柳芽刚刚从柳枝上萌芽,细嫩细嫩的绿,温柔的垂在路边、湖边、山水间。小七觉得自从到了南方,好像整个人都变的柔和了。说话也不敢大声了,做事也不敢粗鲁了。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霁雪和她见过的男人不同。这可能就是爹爹以前说过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然后她问周霁雪,她亲娘是不是像柳丝。周霁雪大为赞赏了小七,为此还给小七买了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白面捏出来活灵活现的小白兔。小七爱不释手,将小白兔插马头上。
周霁雪见小七喜欢杨柳,随手拿柳枝给小七编了一个头圈,戴头上。小七像宝贝一样顶在头上,连睡觉都不舍得离开手。
到了南方后,还有个让小七觉得欢喜的地方,就是大家都很爱干净。几乎每个客栈都有浴室。几乎每个人,每天都要洗澡。这点和在安州完全不同,在安州因为缺水,有条件的一个月洗一次,没条件的半辈子也不会洗一次。这下好了,现在她可以每天泡都可以泡在澡盆里。周霁雪也一样,这次安州行,可把他憋坏了。所以找客栈只找浴室条件好的,最好是客房里配浴桶的。
这夜周霁雪舒舒服服的在自己房中的浴桶里泡着,凭借自己的听力,他听见窗子细微的,咯吱了一声。他觉得应该又是陈焱的人来了。于是不急不慢,手指沾了水珠,一个莲手,将水珠弹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
周霁雪吓了个一身冷汗,抓了衣服披上跳出窗子。看见小七,姿态不雅的趴在地上。
他忙将小七翻转过来,“有没有伤到哪?”
谁知小七摇了摇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自己坐了起来。
周霁雪还是不放心,“有没有伤到哪?”
小七咧嘴一笑,“师父好狠心啊。若不是我学了师傅,避重就轻那一招。估计脑袋就被你射穿了。”说着小七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将血红的手给周霁雪看。
周霁雪那颗水珠准确无误弹向窗外人的眉心的。如果被射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