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道理说,陈焱是亲王级别的人,怎么说都应该孙青杉来拜见他。 但是现在情况变了,陈焱要做的事,必须要依靠孙青杉的这二十万兵马。再说现在的陈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所以等他安顿好自己人,便对周霁雪和小七说,要去拜见孙青杉。
对于陈焱这样的低姿态,周霁雪那是相当高兴。他对小七说,这个晋王终于开窍了。
小七说,“你不是说是,人只有经历痛苦才能成长吗,他变成这样,可见从你把他逼反之后,他经历了多少苦头。”
周霁雪笑道,“那你呢?我怎么感觉你经历再多,还是长不大。”
“我所经历的无非是受点伤,吃点苦。和师傅所说的那种真正的痛苦应该离着还很远吧。爹娘、亲人、师傅把我照顾的太好,让我受不得任何委屈。我的身世可能听起来确实有些凄惨,但我却觉得自己因祸得福,如果不是爹把我从皇宫里带出来,我怎么会想现在这样活的自由自在。就算戴国不忘,我也最多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天啊,我现在想都不敢想,如果我是那样,我怎么活。太可怕了。”
说到这,小七抱住周霁雪的脸,连着吧唧了三下,亲的特别响。只见小七将眼睛眯成月牙儿,“特别是遇到师傅以后,有什么事,都是师傅帮我担当,我通了天大的篓子,师傅都能帮我补好。所以只要有师傅在,我永远就这样快快乐乐下去啦。”
周霁雪抬手点了小七的鼻尖,“你这张小嘴越来越会说了。我觉得安州是我的福地。在这里我找到了你。另外,我成事的起点也会从这里开始。”
“虽然哥哥们受了点伤,但我觉得,其实这也等于那个混蛋陈夙帮了我们。要不爹爹不会那么快的下决心。”
周霁雪笑道,“天意。原本我还想了怎么说服你爹见晋王。这么看,你爹估计早就等着晋王去见他了。如果晋王沉的住气,我估计你爹可能会主动去找晋王。”
“师傅啊,你觉得他们俩是谁先见谁对你的大事有利?”
周霁雪笑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你瞧瞧你,现在就开始完全为我着想了。”
小七淡然的笑了,“师傅小看我了。我这么想,完全是对事不对人。我想的是师傅要做的大事,而不是师傅本人。”
若是说小七的双眸是一对乌溜溜水灵灵的黑葡萄。那周霁雪的目光就是一对沉在幽潭里的墨玉,沉静幽然。
只见周霁雪凤目微睨,深沉宁静,“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七忽闪忽闪眨了眨眼睛,“很简单。因为我信师傅做的事情。对天下人好。清荷姐姐被抓走,到现在不知所踪。那个叫婉如的姐姐死的太冤。还有那个自生自灭的小村子。这只是我见到的,还有多少是我没见到的?我觉得婉如姐姐的死我已经无法接受了,那些暗无天日又会是怎样的?可能正如师傅所说的,卫国在诸国中还算好的,其他小国所谓的暗无天日是什么样?并不是因为我喜欢师傅所以想师傅大事能成,我只是信师傅做成想做的事情后,那些暗无天日,那些可怜人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没有欺压,没有屠戮,最好也没有侵略,没有战争。天下太平该有多好。”
周霁雪笑了,从钱钱而笑,一直到纵声大笑,“小七,我找到你,是我周霁雪今生最大的幸运。不是我夸你,你这种想法,别说你是个女子,就说天下又有多少男子会有你这样的胸襟。”
小七很鄙夷的用鼻子哼了一口气,“什么男子女子。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小七!”
周霁雪温柔的看了小七的一脸认真,心里犹豫了很久的事情,他想告诉小七,但是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机,“小七……”
小七看了周霁雪目光中的犹豫,眨了眨眼睛,“干嘛?什么事?”
周霁雪凝望着小七的眼睛看了那天,小七一直在笑,一会嬉皮笑脸,一会做鬼脸,就没一个正形,“师傅啊,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周霁雪随即唇角请扬,眼角眉梢润了笑意,“没什么了,师傅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了,听着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高兴。”
小七将自己的脑袋贴在周霁雪胸怀里,口中哼唱起已经遗忘了许久,草原上的歌曲。
周霁雪并听不清楚小七哼唱的是什么,只觉得此刻伊人在怀,只想此生只与你共享这岁月静好。
**
这天夜里,陈焱乔庄成周霁雪的随从,和周霁雪与小七一同前往安州节度使府衙。
孙青杉、周霁雪、陈焱三人在密室里长谈,小七则放开真力守护着整个节度使府衙。因为小七在外面守着,三个人才能真正的放心长叹。
三个人的位子,按常理应该陈焱居上位,孙青杉和周霁雪居次坐。
但是当孙青杉请陈焱上座的时候,陈焱却非常谦和的对孙青杉说,“我如今一个谋逆叛臣,连布衣、草民都不如,怎么和大将军争上位。还是大将军请吧。”
这话让孙青杉十分受用,在陈焱的几番客气之下,孙青杉稳稳当当的坐了上座。陈焱和周霁雪坐在他的下首。这座位的排次看起来是小事,其实三个人都知道,这关系到启事后三人的主次排位。
三人坐定,周霁雪道:“之前我和大将军长谈过,和晋王殿下也长谈。如今的形式让大将军和晋王殿下有几个选择,一什么都不做,束手待毙。二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