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可以平静安逸的在岛上好好的生活,可是总是会有一些事情来得突然让他无法反应过来。
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这样的放纵自己,只是拥着她沉沉的睡着,这样的美好的梦境总是让他不想要醒过来,但是世间之事往往如此,最美好的感觉总是要伴随着最痛苦的事情一起来到,让他猝不及防。
他的祖母在刚刚睡梦中安详的离开了,他知道他的外祖母很老了,风烛残年的并没有办法撑多久的,但是真的离开时却让他心如刀割,他一定要去送最后一程的,如果可以他想要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去,可是竟然没有办法,顾家的葬礼上会出现的人太多了,如果带她去的话就一定会被人发现,所以留她在这儿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妈咪在英国整整陪了五年,终究死神还是带走了这个伟大的女人,聂唯穿上了黑色的衬衣,甚至是在扣上扣子的时候手都在发抖着。
“出了什么事情了?”身后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如同风抚过般的轻柔。
“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大概需要三四天,你在这儿等我回来好不好?”生活何其可悲,他的妻子竟然无法跟他一起去送他最尊敬的祖母一程,聂唯的眼眶里有一丝丝的水气,他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要好好的吃东西,不能挑食知道吗?”
她在变瘦,或许是这一场经历,或许是别的事情,她比以前显得更单薄了,小脸尖尖的看着让人心疼。
“嗯,你自己出门要小心。”她点了点头,抬起手整理着他的衣领,白嫩的手指抚过衣领时如同抚过了他的心一般的,这一直是他想要的,她如同一个真正的妻子一般的送他出门,可是今天却让他无法兴奋,可怕的噩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她站在门口冲着他挥手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无法再做停留,他必须马上赶到英国去。
在男人高大强健的身影离开了之后,阳光照在女孩的脸上,眼神开始从刚刚的倦怠变得清晰起来,那个阎非她肯定是认识的,还有那个郑小池她也应该听说过,甚至也是认识的,这些人与她的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而聂唯在瞒着她一些什么呢?
她一定不是叫聂小乖,这一点她很肯定。
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呢?聂唯会将她半囚禁般的关在这个岛上,那么就一定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他在的话她根本就不可能离开的,她是不是聂小乖都没有关系,因为卧室的抽屉里有一本聂小乖的护照,有一天她说她才不想念她叫聂小乖呢,这个名字好难听,像是在叫一只小狗似的,他在第二天便拿出了证件证明了他的所言非虚。
如果昨天晚上她说她好像认识阎非的话,那么可能会被看得更紧的,所以她紧张得只能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却又不敢喝醉了怕自己会乱说胡话,真是难熬呀,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助她,好像在冥冥中安排好了一切。要离开这儿只能坐那艘游艇,而她会开,她没有开过但是她知道自己会,你已经忘记了你自己是谁,但是也不会忘记一些技能,例如游泳,开车,开船。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在他没有回来之前离开这儿,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树没有根会死,人也一样她要找到她的根在哪儿才行。
她没有钱,但是她有一整盒的珠宝,虽然她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她想即使是带上一件应该就足够了,而且她知道她在的这个地方是在克罗地亚的某个小岛上,因为有一天她用英语问花匠为什么这么细心的看护的天竺葵呢?花匠告诉他说因为这是他们的国花。
她知道如何回到中国去,只是她要怎么坐上那艘船呢?这儿的佣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她顾忌的,她顾忌的是留下来的一个黑衣人,一个跟着聂唯离开了一个留了下来,只要她踏出了这幢房子一步,他就会紧紧的盯着,一刻也不放松。她要离开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放倒这个保镖才行。
真是愁死人了,她不能浪费任何一点的时间,因为尽早的离开他才不会太快的追上她,她才能有一些时间来去寻找过去。
他对她现在变得很奇怪,有时候很温柔可是有时候却又很霸道不讲道理,她甚至想要去追寻她与他的过去,她想要看清楚这个现在她一无所知的男人,因为他们分享着最亲密的关系,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的,当他融入你的时候会觉得两个人变成了一个,所以她要跟这样的男人永远的生活,至少应该是懂他的吧。
卧室里有一个对讲机,可以叫保镖上来的,穆迟走进了浴室里,水开得哗哗的响着,然后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键。
“你上来一下,你进来浴室的时候把眼睛蒙起来,我摔倒了,爬不起来……”声音还夹杂着一丝痛苦的低吟,水声哗哗的,保镖怔了一下,这是女主人在暗示她并没有空衣服?
该死,这种事情最棘手了,他却来不及多做考虑,一边迅速的解下了领带一边往楼上冲,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聂少的房间里,浴室开了条极小的缝,到了浴室门口他非常自觉的把领带严严实实的绑上了眼睛,这里面的女人再漂亮也跟他们没有关系,聂少的女人即使是有一点点觊觎之心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水还在哗哗的响着,他摸着门进去之后,凭借着直觉往左边走了两步:“夫人,您在哪儿?”地板上似乎有些湿滑,空气也是湿润的,飘散着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