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国公府内人声鼎沸,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前来祝贺的贵客们也陆续到访。因为今天钟家也办喜事,而且迎娶的是公主跟郑媛媛两大贵女,听说皇上下了旨意他会亲自到钟家去主婚。
所以钟家今天绝对比李家要风光,那些平日里想巴结皇上的人自然都去了,还有些想去看热闹的。
于昭一大早就起来帮忙,因为宾客众多所以连她这个新进门才一个多月的新媳妇都要帮忙,可见国公府平日里人气多旺。
李瑞峰跟李慕今天都不见人影,李家只有李皓跟三公子在招呼宾客,于昭昨天看着李慕跟几个黑衣人离开的,所以她担心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直抱着忐忑不安的心在做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直到新娘子进了门,她在看到穿着大红嫁衣的钟灵时,才回过神来。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官在跟宾客们敬酒,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有规律。
在宾客们满是醉意时,突然有人跑来找她。“少夫人,门口有个叫春儿的妇人找您。”
春儿怎么来了,于昭放下手里的活,跟这丫鬟说:“这边你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她也不等那丫鬟回话,人已经朝门口走去。来到大门口,一看春儿整焦急万分的站在大门口,于昭上前问:“春儿,你怎么过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娘。”春儿见是于昭,便急着上前说道:“姑娘,我干娘让人到朝华绣庄传话,说、说…”
见到春儿说话这般,于昭已经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仍然不相信。“是不是婆婆出什么事情了?”
“姑娘,苗婆婆下午时已经…去世了…”春儿说罢,看着于昭的反应,见她好像还挺镇定的样子,这才稍微放心下来。
于昭站在门口,任北风吹起她的衣角,她只在这寒冷的天里打了个寒颤。“春儿,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跟人交代一下。”说罢她转身进了大门,跟大夫人说过之后。她又吩咐丫鬟为她准备一身素衣,然后才出了国公府大门。
听着逐渐消失的喜悦,她内心的孤寂瞬间被激发出来。坐在马车上,她双手抱住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悲伤与难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在别院门口停下,于昭下了马车。看着门口原本的大红灯笼被换成白色的灯笼。她记得,这对大红灯笼还是春儿出嫁时挂上的,这才过了多久!
进了别院,整个院子被布置得死气沉沉,洁白的布条提醒着她,婆婆真的已经去世了。
来到婆婆的房间。七八个婢子婆子跪了一地,个个神情呆滞悲伤,于昭走到婆婆床前坐下。蔡婆子已经给婆婆换好了寿衣。婆婆躺在床上,消瘦的身体,脸上微微挂着笑。
婆婆走的时候一定是很安稳很想和,一定没有再咳嗽了,她一定想着她的昭儿走的。于昭坐在床前。终于忍不住,趴在婆婆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婆婆走的时候。她不能送她最后一程,这让她很痛心,她好难过,从此以后,她的亲人便都没在身边了。
听见于昭这么大哭,那些丫鬟婆子们也没忍住,跟着呜呜哭了起来。
夜里,于昭让春儿送了一封信给大夫人,跟她说了婆婆的情况,她现在是带孝之身,明天是断不能出现在新娘子面前以免起了相冲。她准备的见面礼,便让大夫人代为转交。
这一夜,于昭像当年守着陈氏那般守着婆婆,外面天气很寒冷,北风呼啸,似乎在为婆婆难过。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婆婆,好像此刻她只是睡着了。
第二天天未亮之时,一股熟悉的味道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婆婆的房内,于昭没有回头便已经知道,来的是欧阳飘雪跟李慕,只可惜,他们来得太迟了…
欧阳飘雪看了看李慕,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李慕看着于昭的背影,如雕塑一般坐跪在苗氏的床前,他缓缓走到她身边跪了下来揽着她的肩膀说:“阿昭,婆婆即使去了,也定不想看到你如此…”
于昭回头看了他一眼,眼泪落了下来,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哭泣着说:“这世上,我的亲人便只剩大兄与四郎你了…”
李慕把她拥入怀中,看着她说:“我一定让阿昭做世上最最幸福之人。”
这一夜,京城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于昭只是靠在李慕的肩膀上守着已经去世的婆婆,只盼婆婆这一路能走得安稳。
第二天,周子健请的出丧队便来了,眼看着婆婆被装入棺木,于昭的心只觉得空落落,再也不会有人如婆婆这般牵挂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如婆婆这般慈爱宠着自己了。
李慕陪着于昭披麻带孝,而于昭也深知他对自己的担忧。若是婆婆还在的话,必定跟李慕一样希望自己能够节哀,希望自己能过得好,所以她不能让关心她的人为她担心。
婆婆的风水墓地是周子健让风水师找的,离别院很近,所以这一路过来还不用一个时辰,看着婆婆下葬,掩埋,于昭心里都很平常心了。婆婆走的时候脸上祥和,便可知道,她走的时候一定是很安心的走。
一切葬礼完毕,于昭却舍不得婆婆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
李慕见状,揽着她的肩膀说道:“阿昭,婆婆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于昭身体在李慕身上靠了靠,说道:“四郎,于府没了,婆婆也走了,大兄成了通缉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