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昭听罢于梦的话,心中一阵不快,眼角看向肖杨,却见到他愕然一愣的样子。她心中暗暗吃惊,难道肖杨对自己真的像于梦说的那样?
“小姨子刚刚说谁对我家娘子有非分之想啊?”李慕的声音突然在于昭身后出现,他见于昭跟于梦出去那么久,心中不放心,后来又见肖杨也跟着出来,他更加担心,所以便跟出来看看,岂料真的被他看到于昭正跟于梦肖杨两个争执。
于梦跟肖杨两个齐齐看向李慕,见不仅是李慕来了,连于绽也跟着一块儿来,而且很显然于绽刚刚也把于梦说的话听了去,此时正黑着脸。
“大兄……”于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肖杨有那么一瞬间也是尴尬的,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笑着说:“表妹夫,表兄。”
李慕走到于昭身边,伸手拉住于昭的手皱眉说:“阿昭手怎的这么凉?”
于昭嘴角动了动说:“许是这外头风太大了。”回头,于昭看着于绽说:“大兄,几日不见怎倒惆怅起来?刚刚一直没见着大兄,还以为大兄身体不适呢。”
于绽笑着说:“阿昭这眼光真犀利,适才我与阿慕商量,过几日你们出城游玩时,我也该外出游历了。”
“大兄要与我们一道么?”于昭一听于绽要跟他们一起走,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双眼水灵灵地看着于绽。
李慕伸手敲了敲于昭的额头说:“阿昭便如此对待为夫的么?”
于昭伸手抚了抚被李慕敲疼的头,嘟着嘴说:“我自小就想跟大兄一道游遍名山河流,为何不能一起走?”于昭其实知道李慕是在吃醋,便故意笑着赌气这么说。
李慕看着于昭那得意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于绽说:“阿绽,这可都是你惯出来的。”
于绽惭愧地朝李慕鞠了一礼说:“是的是的,早知阿慕会成我妹夫。必定再娇惯着阿昭。”
“哈哈哈。”李慕哈哈笑了几声,这才回过头看了看被晾在一旁许久的肖杨跟于梦,笑着说:“肖公子也是上门来提亲的吧!可得先好好贿赂贿赂阿绽。”
肖杨看着李慕那好心提醒他的样子,不禁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一声道:“这些是后话,就算不是上门提亲,我作为表弟也该好好贿赂贿赂表哥才是。”
几个人只是淡笑,唯有于梦绷着一张脸,肖杨再一次表示不一定会娶她,她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明明昨天肖杨来的时候还很好。他对她宠溺有加,还为自己买了礼物跟喜欢吃的东西,更送了发钗给她。怎么一转眼只过了一夜而已。就变成现在这样?难道真的跟于昭有关系么?
“大兄,我与四郎还得去给老夫人请安,大家便一道去吧。”于昭说着,回头看着于梦跟肖杨,于绽跟李慕自不用说定是要去的。只是看于梦那气鼓鼓的样子,似乎不太愿意去。
“哼,这就走吧。”于梦说完,瞅了肖杨一眼,很显然是在赌气故意不跟他说话。平常她要是这样,肖杨总是会来安慰一下她。
见于梦转身就走。几个人也都转身往朝安院而去。
很快来到朝安院,谬氏刚刚从里头出来,进了前厅之后她便来这儿了。不像张氏得在前厅帮忙招呼人。
谬氏见到大家来,伸手拭了拭眼角,说道:“你们都来啦。”
“四夫人怎的眼角湿湿,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于昭上前扶着谬氏的手,眉心微蹙轻声问道。
谬氏轻轻摇头说:“只是见老夫人病重。心里难受而已。”
于昭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是来瞧瞧老夫人。四夫人可还要进去坐坐?”
“不了,你们进去吧,我回去熬碗参汤后再过来。”谬氏说着,回头看了李慕一眼继续说道:“进去吧。”
于昭笑着轻轻点头,跟在于绽跟李慕身后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好几天没来,老夫人的房间充满浓浓的中药味,整个房间似乎有一层阴冷的气息围绕着,窗户半掩着,透入丝丝昏暗的光亮,让这里看起来便如一个死气沉沉无人居住的屋子。
老夫人低低的呻吟声传来,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就像命已经在死亡边缘徘徊,只差没有断气。
于昭心里微微颤抖,婆婆跟老夫人一起生病的,这几天她都没到别院去看过婆婆,也不知道婆婆现在如何了。她身边没个贴心的人照顾,也不知道病情是否真如果儿所说的很好。
越过挡着床前的屏风,几个人来到老夫人床前,在看到老夫人时,于昭的心狠狠抽动。老夫人一直都是她记忆中的精神奕奕,可如今看上去却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乌青的眼窝深陷,瘦得两边脸颊皮包骨头,嘴巴微微张着时不时呻吟一声。头发发白凌乱,在棕灰色的枕头衬托下,就好像死尸一般。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站在一旁守着,见到于绽带着这么好几个人来,便笑着说:“大公子跟大姑娘姑爷都来啦。”
于昭点点头,老夫人病重,唯一牵挂她的人便是于绽,想必于绽此时此刻必定会很难过吧!可他却说过几天要跟他们一道出城游历,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
她瞧瞧回头看了于绽一眼,见他深锁着眉头,她心中也跟着不舒服。
老夫人沉沉昏睡,他们几个站在这里也只能是看着老夫人风光的一生最后的结局。所以大家并没有打算在这里留太久,意思意思跟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后,便离开了。
在于府并没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