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我们也先走了。”于绽说罢,让春儿跟竹儿扶着于昭往外走,他则回头跟李瑞峰比了个请的手势。
眼看着他们一群人出了厅门,张氏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整个人靠在椅子上。
于梦则是嘟着嘴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说:“娘啊,你看这怎么办!”
张氏回头看了于梦一眼,刚刚于绽跟李瑞峰围攻自己的时候,于梦只顾着低头,根本就没有要出来护着她这个娘亲的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在胶州所教的那些,看来尽数打了水漂。
“我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于昭。”恹了一会儿的张氏,突然冷笑起来,说道:“既然阿梦有阿绽护着,那么就从春儿下手,相信春儿出事,于昭同样不会好过!”
于昭出了前厅,便感觉全身的力气用尽了一般,想想张氏刚刚那要至她于死地的样子,于昭心有余悸。
抬头看了于绽一眼,心想还好大兄及时回来了,要不然她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眼看着就要离开于府了,若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幺蛾子,她这一生就再完美不了了。
李瑞峰送于昭出了前厅,在通往后院的门口时停下来,朝于昭跟于绽说:“阿昭没事,我便不进去了,刚刚来得匆忙,怕父亲找我有事。”
于绽点点头,很明白李瑞峰为了于昭丢下手上的事情已经是仁至义尽,便笑着双手作揖说:“今天多谢阿峰出手相助,来日有机会定报答之。”
李瑞峰笑着锤了于绽肩膀两下,点了点头笑道:“别贫了。”
于昭看着李瑞峰又回到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心中微微一暖,他是为了她才会变成戾气那么重的人,有这样的朋友陪伴。真好。“阿峰。”
李瑞峰见于昭突然叫住他,好奇地回头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谢谢你。”说罢,于昭嘴角微微向上翘,随后咧嘴笑了起来。
她这么阳光灿烂的一笑,李瑞峰有一瞬间竟忘了回神,还好他被自己的潜意识拉回现实之中。只淡淡地笑了笑说:“做朋友便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有一天我有难,相信阿昭也会这么做的。”
于昭点点头,笑着说:“自然。”
“告辞了,未来四嫂。”说罢。李瑞峰挑挑眉狡黠笑了一下后,转身大步离去。
看着李瑞峰跟他仆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后,于昭才回头跟于绽说:“大兄。今日你怎么知道阿昭有难?”
于绽嘴角微微卷起,笑着说:“是阿峰来通知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阿峰?”于昭很好奇地问:“他又如何知道我出事了?”
“听他说起,是周子健派人去通知他的。”于绽偏头想了想又说:“这个周子健,真的是李瑞峰的人?”他看着可不像。
于昭回头朝竹儿轻声说:“竹儿。你先回去烧桶热水,准备些药膏,一会儿我回去用。”
竹儿看着于昭,心里很难过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知道接下来于昭会怎么对她,所以很着急。这会儿于昭嘴上说让她回去准备东西。实际上是想支开她。不过也没办法,她做了那样背主的事情,于昭没有让人拉下去教训她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她不敢再奢望些什么。“是,姑娘。”
竹儿走了之后,便只有春儿跟于绽身边的仆人在,这两个都是可靠之人,所以她笑着说:“大兄听阿昭说了之后。可千万不要生阿昭的气。”
于绽来了兴致,心想着周子健的身份难道还另有隐情不成?“好。我绝不生气。”
于昭看了于绽一眼后自嘲地笑了笑说:“其实,朝华绣庄跟朝华绣坊是阿昭这几年偷偷在外经营起来的事业。”
于绽听罢,脚步一钝回头看着于昭,眼里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有一丝对于昭的钦佩。“阿昭此话可能当真?”
于昭很认真地点头说完:“这么些年瞒着大兄,便是不想阿昭出事时会连累了大兄,希望大兄不要心怀芥蒂。”
“不不不,大兄又岂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小人。”于绽说罢,显得有些雀跃地看着于昭说:“没想到阿昭竟这么让人惊艳,难怪李慕那小子这么多年来不管身在何处,都对你念念不忘,如此想来他倒是有先知了。”
于昭听到于绽提李慕,微微低头想,李慕这么多年对自己不放手,而且还实现了诺言来娶她为妻,说不定真的有先知呢。
“这么多年来大兄对阿昭如同胞亲妹,阿昭对大兄深感依赖,一想到不日就要出嫁,阿昭心中最舍不得的便是大兄。”于昭说着,低下头来,不知不觉中感性了一把,眼眶里盈满泪花。
于绽伸手揉了揉于昭的头发,笑着说:“阿昭真傻,即使到了李家,阿昭也可经常回来看望大兄啊。”
于昭破涕为笑,抬头看着于绽说:“大兄说得对,阿昭相信李慕定不会绑着阿昭不让回娘家看大兄的。”
于绽笑着点头附和,两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梨香园门口,于绽回头吩咐仆人去取上好的金创药来给于昭用,然后便跟于昭告别往朝安院而去。
看着于绽远去的背影,于昭嘴角轻抿,转身让春儿扶着她进梨香园。
竹儿先行一步,这会子不仅烧好了热水,还准备了金创药等在于昭房门口。
春儿扶着于昭进房后,于昭吩咐道:“春儿留下来伺候,你先出去吧。”
那语气冷冷淡淡的,使得竹儿听罢便低着头心里涌过一阵透心的难受,不过于昭都放话了,她也只能应声退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