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自然是件好事,我求之不得的好事。虽说墨玥是我的师尊,乃是在陌璘之上奉过茶,行过礼的。可就我父辈而言,我的父君叶弦是他的授业恩师,这么一来我与他便是同辈。
仙界之内便是有这么复杂的关系,譬如水息帝君的夫人花泽,本是天命的花神,论辈分,水息帝君还需喊她一声姑奶奶。这种事虽然有,但一干死板的老古董的上仙们要接受还需极长的一端时间来缓缓,其实水息帝君如何如何,同他们这些嚼舌根的半分钱干系都无。回味过来时,人家女儿都出嫁了。
我以为我有张能承受风雨的脸皮,人言不至于叫我退却,但是墨玥突然这么一问,我有些不明所以,不晓他为的是哪方面的因缘。
讪笑两声瞧着他,“怎么?”
墨玥言语神态甚为认真,眸色沉沉的瞅着我,半点不似开个玩笑,缓缓道,“情根,你得还我。”默了默,再添了句,“越快越好。”
我觉着这是应该的,便沉沉一点头,“好。”
此言落定,往后的日子果真过得挺繁忙。
茶怡巴不得早些将我嫁出去,拾掇拾掇难得大发慈悲让我见了一面我爹,以前不准我看,乃是因为觉着我忒不沉稳,不敢让我进那洞穴。我瞧着那一泉涓涓流动的灵魂仙泽萦绕,一枚玉簪虚浮于空中,玉石床上躺着一面如冠玉的男子,虽是第一回见面,也会叫人觉着温暖,道不出的欢喜亲近。
我娘让我给爹磕了三个头,我毕恭毕敬照着做了。然最后一此磕下去的时候,竟然忽而觉着心中凄楚,一个忍不住。巴巴的唤了一句,“爹……”
他当然是没有能回应我的,我跪着静了许久才默默然退回洞外,见着守在外方的娘亲,缓了缓情绪,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天族之内有一名上将,名为叶寻,我听闻他亦是我父君的后代?”
我娘道,“叶寻的父君是你爹从战场上捡来的。因为其人乖巧伶俐,又颇有几分带兵的天赋,遂一直将之留在身边。当做义子在侧。后来遇难,旁人不晓我与你并未死,便以为叶弦无后。天帝又重用叶寻之父,遂渐渐便有了这么个名头。”
我松了口气,之前听闻但凡帝君身侧都有两三妃子。四五姬妾。我爹他是古来第一战神,威名赫赫,咳咳,我就怕他……
唔,好在不是。
转而想及墨玥,认真思考了下。觉着他情劫就这么一次,能趁虚而入的机会也就这么一次,所以应该不会有旁人了才是。
我娘要采购东西。替我准备出嫁,跑腿的却是我和殷寻,而后便是无事的梨花小妖。
出去寻了根平安草回来的殷寻,颇为有心机的将我娘平日嘴中念叨的几中灵草的种子也携了回来,我娘甚高兴。他的任务量就大大减少了。我默默学下一招,作为贴心小棉袄的女儿。我要努力的空间尚足。
若非是我多想,给我最大任务量的采购单中没有一个是,正事玩乐两不误,我很伤心,不晓哪个才是她亲生的。
忙碌时,墨玥偶尔会来寻我,我拿着采购单给他虚心求教,有些东西,譬如求子果啊什么的,委实是个听上去就奇葩的,叫我从何找起?我娘信誓旦旦说这些对婚礼很重要,而我觉着婚礼很重要,所以这求子果就很重要了。可一连两日没点头绪,我略有些焦躁。
墨玥笑着,“左右这果子并不急着要的,你腹中怀着的还需大几百年才会降生,所以还有几百年的空档能慢慢寻。”
我犹如醍醐灌顶,突然便就悟了,“求子果真是能用来求子的?不是同凡间拜送子观音一个祈愿的意思吗?”想了想,“既然乃是个实用的东西,而非象征性的,现下要不要也无所谓了。”拿手在单子上求子果前头圈了个圈,忽而好奇,“是个怎样的求法?”
墨玥唔了一声,很是淡然,“算是种天然的情药吧,你若是要寻的话,说mí_hún果估摸知晓的人会多一些。”
我嘴一牵,脸黑了,僵着手在那三字上默然划了几道。
前两日我不遗余力的寻着求子果,因为一直以为这乃是一正经物事,找起来也一点没想过要低调。南陆的交易会上,自我踏进便亲自来迎接的会长和煦问我,“不晓仙尊可有什么要添置的?”
诚然当时的交易会上人不算特多,但因为我同墨玥婚事的帖子全然发出去了,四海八荒众仙对我一半忌惮一半愤恨指点,两半人都有一个特征便是好奇。好奇墨玥尊师是如何眼光突然不好使了,看上个怎样怎样的我。
这倒不是众仙对我有意见,毕竟我也没得罪人不是,他们有意见的是我本为墨玥徒弟一事。因着这层关系,我就成了勾引自家师尊的狐媚子,纵然夜蝶仙上曾道过一句其实我长得很素,半点同狐媚扯不上关系。
我这狐狸精一进门,风风火火便对会长说了,“我只要求子果,你有多少?”
我就道平白无故人家为何在一边抽冷气,会长他为何在环顾四周一边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似是被迫般压低声音道,“唯有求子果,在下这并没有。”为何在我走出会场后,厅内响起一派天下一家的热切讨论声。
我娘个为老不尊的。
墨玥暮时便要回去陌璘,我曾以为婚礼一事他会交给万漠轩或是沐易来做,可前日沐易随梨花小妖过来,言道便是连一些请帖都是墨玥亲笔书写的。
仙界反对此事之人挺多,沐易说如若是师尊亲笔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