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忐忑不安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暗杀司和刑司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
冉卿暗自揣测,难道大儒的言论传到了朝廷,所以风满楼是来警告的?否则为何没有趁热打铁仔细搜查这里的每家每户?
没人来搜虽然是好事,但是总是担着心,哪里都不敢去,也很煎熬,原本自由的庄子忽然成了牢笼,这让两个孩子极不高兴。
跳跳和小丫喜欢上了大海,每天都指着海边跟冉卿比划着要去。
亲近水是孩子的天性,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去玩,这让冉卿更加感到烦躁,甚至开始期盼快些有人来搜,只要过了那一关,就可以不再提心吊胆了。
武文斐的铺子取名为青染阁,已经开张了。在贤王办过一场赏兰宴之后,慢慢有了生意,虽然没有锦城的瓷器卖得量大,但每卖出一件,都有百十两银子的收入,每天卖出十件就是上千两。
她的荷包虽然慢慢的鼓了起来,但是瓷器的库存也越来越少,唾手可得的银子赚不到,这更让她倍感心疼。
在小珍去了一趟城里,回来告诉她青染阁的货柜上她的瓷器越来越少之后,冉卿决定先不管了,如果风满楼的人不来,她就一直不卖货了吗?她毅然决定冒险制瓷。
她让安欣守在大门口,在树荫下一边纳凉,一边警卫,自己则把工具放到柴房,开始做瓷坯,做好的瓷坯放到菜地里阴干。
这一日,她刚把拉坯车从柴草里扒出来,就见安欣跑进来说道:“公子,外面来了几个官家的人,到了咱们庄子的岔口了。应该来咱们这里的。”
看来他们改变策略了!冉卿立刻意识到来人可能是来查户口的,安文去了城里,安欣已经露面了,小珍是户主,看来只能是她带着两个孩子躲进地洞了。
她火速把跳跳和小丫抱到柴房下了地洞,让小珍把院子里晾着的孩子衣服以及放在外面的东西藏起来。
刚刚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大门就被敲响了。
安欣跑出开门,“几位是?”她在粥屋做了一年多,早已学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明明知道对方是府衙的,却硬是装作不知道。
为首的一名小官道:“我们是京兆府的,最近盗匪猖獗。来你们这里看看有没有问题,家里都有什么人?”
安欣道:“我舅舅姓周,他出门了,只有舅妈在,要小的去叫舅妈吗?”
那人道:“不必了。”说罢,他一摆手,“四处看看,”几个府兵立刻向宅子里面搜去。
安武这时从内院出来,见到府兵要进内院,立刻惊慌失措的迎上来。“这是内院,大爷这是做什么?”
那府兵一把推开他,“看看你家有没有藏匿盗匪。快点让开,耽误老子办差饶不了你!”
小珍也出来了,她早已换上一身素綾的褙子,远远福了一礼,然后对安武说道 :“外甥莫慌。官府办差辛苦,快去沏茶。拿些荷包来。”
安武知道,这是要给官府些好处了,赶紧拿了十几个装得沉甸甸的荷包出来。
此时,那小官也从外院搜完进来,冲着小珍抱了抱拳:“夫人叨扰了,听说城外有匪患,庄大儒家里报了案,听说你这里是新来的人家,所以前来查探查探,还请夫人把户籍拿出来给本官一看。”
小珍道:“这位官爷有所不知,妾身乃是洛城人士,这处田庄并非妾身常住之地,只因妾身的夫婿在这里有些生意,所以才暂居此地,夏天炎热,这点小意思,还请官爷笑纳,去买杯茶吃。”
安武接过小珍递过来的一张极轻的荷包,连同之前准备的荷包一起双手捧给那小官,说道:“官爷辛苦了。”
那小官本欲再问问小珍从何处来,夫家做什么生意,但见银钱来了,便先伸手接了过来,笑着按个掂掂,发现其中一个与其他不同,而且里面似乎空的,便打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顿时笑了,“好说好说,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夫人客气。”
小珍让安武将他让到堂屋喝茶,自己福了一礼告退了。
此时已经有府兵搜到了柴房附近。
冉卿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早已把小丫和跳跳的嘴都捂了起来。两个小家伙经常跟安欣玩捉迷藏,此时十分兴奋,跳跳更是咯咯的笑个不停,若是不采取强制措施,只怕是不行。
厨房自然不会有什么油水,外面很快就安静下来,冉卿不知道主院怎么样了,但知道自己和两个孩子已经安全无虞了。
府兵搜索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便扬长而去了。
至此,冉卿的心终于落了地。
又过了十几日,亦墨和周毅从锦城顺利返回。
冉卿和小珍都很高兴,热热闹闹的张罗了一桌好饭菜。
饭毕,冉卿和亦墨进了书房。
亦墨道:“姐姐,舅舅他们这一次与上官丘谈成了买卖,赚了一大笔钱,你放心,舅舅没有出面,是曹掌柜全权代理。宋十三的确回了锦城,你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上官丘绝对是风满楼的一个人物,也许是大人物,石大哥说这人在锦城见了他们,锦城的院主对他十分恭敬,姐,你说他会不会是负责海国的一个阁主?”
冉卿皱了皱眉,“极有可能。他在这个时候来华都,搞不好,也许海国要大乱了,舅舅对此怎么说?”
亦墨道:“姐,舅舅打算请幽冥阁的杀手,杀了锦城风满楼的院主和全武堂的堂主,掌握锦城的风满楼,他与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