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突然的攻击挟风带势,让一直在一旁呆看父子对战的许洛秋猝不及防。
小小的黑色身体如被高速击打出的棒球,带着森冷冰寒的慧尾,直接扑向了秦安海的面门。
“秦……”,许洛秋喝止小鬼秦桐的声刚飚出一个音,秦安海的身前已浮起了一道薄薄的绿色光屏,如同柔韧的绿色玻璃随着秦桐的飞速向前,凹一块,再缓缓地开裂碎掉了。
光屏虽碎,但秦桐的攻击已然没法再继续了,许洛秋的的一只手指已伸出勾住了他的脖颈,将小鬼快速地锁进了空间里,室内阴郁的鬼气立扫而空。
秦安海迅速收了脸上的惊惧,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前,一只手从衣领中拽出了一块通体翠绿的观音像,上好的冰种翡翠在他的手中破碎开来,裂痕如同刚才小桐攻击的轨迹。
“好,好得很!”,秦安海也敏感地发现了刚才那不过须臾之间的变化,望着一掌之中的碎绿,看向秦子轩的眼睛充满了怒火。“你居然用邪门歪道来祸害自己的亲爹。
刚才应该是被鬼物袭击了,虽然秦安海看不到,但是带在身上多年开光佛像的破碎已然提示了他。
而在年初家宅不宁之时,有位高人给秦安海推算的新年时运也又重新被他想了起来。“年中有大劫,内邪作祟,恐伤骨肉亲情,妨后世福运……”
内邪?骨肉?秦安海看着一脸苍白的秦子轩,露出了一抹狠厉的笑容。
几个月前,秦安海还当这是指自己的不省心的弟弟们要在背后折腾闹事,因此也放下身段,谅解了高雅兰,以求她看在儿子的份上,先行攘外再安内。
可待到年底的现在。秦安海才发现原来跟他,跟整个秦家过不去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秦子轩。
秦安海的一双眼如欲扑食的秃鹫一样盯紧了秦子轩的身体,边上其他几个秦家人在他的目光暗示之下,也突然有底气,面上的戾气渐升。
“我们先走吧!”,一室狰狞扭曲的面孔,许洛秋看着心揪,她甩了甩头,上前一步。径直拉起秦子轩的手,要推门离开。
守在门边的三叔迟疑了下,秦安海一个瞪眼。他松开了拉着门把的手,任着许洛秋带着秦子轩离开。
紧盯着两个年青人决绝的身影离去,几双眼又重新地集中到了秦安海的身上。
“大哥!”,几声不约而同的唤,突来的事件。又一下子让本以离心的秦家人高度地团结到了一起。
相比从前的生嫩无知时的不知所措,都已是成年人的秦家兄弟几个在秦安海沉静地安排布置中稳了心神,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结合秦子轩所说在山村的见闻,还有刚才秦安海险些出事的遭遇,秦家人已确定了他们还要再杀一次鬼。
鬼,鬼又如何?微笑着拉开了保险柜门。秦安海的笑容更加的镇定自若,只要知道对手是什么,一切兵来将挡的。其实很好办。
鬼这东西,也是怕恶人的。何况有钱能使磨推鬼。
一连串相熟大师的电话打了出去,秦安海决定要占了主动地先发制鬼。
在秦家一通闹腾的时候,许洛秋正在租来的单身公寓里哄着一人一鬼,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孩。
“其实也没啥!不是讲究亲亲相隐嘛。你就帮着你老爹瞒一辈子得了,父慈子孝。也不耽误你当大少爷……”,秦桐的语风凉凉,满嘴刻薄地挖苦。
秦子轩只能抬眼沉默地看着小鬼。
说什么?说就算父亲他们杀了人,你不应该去伤害他吗?从儿子的角度,他无法说秦桐企图伤人是对的,但秦子轩也知,如果那人不是自己的亲爹,那么这会儿他都想直接打上秦家,为枉死之人讨个公道。
“姐!”,秦子轩轻声唤着许洛秋,想要从她那儿问些个如何选择的答案。
没等秦子轩的问题问完,公寓的房门就被大力地踹开了,一下子涌进来了许多人。
“就是他!”,秦家三叔的指头遥遥地指着秦子轩的鼻尖,他自个儿却藏一个穿着杏黄袍的老道身后。
许洛秋抢上前一步,先拦着老道欲攀一下江湖交情,另一个男人强健的胳膊已直接向秦子轩伸了过来,扭住了秦子轩的手腕,“被鬼上身了要找自家麻烦的不肖子孙?”。
打?不能打!许洛秋斜了一眼要反抗的秦子轩,满脸笑容地对上老道士。
曲林崇真殿的白浮道长,洛秋很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笑着报上了圣果院的名号,白浮道长和他身边的几个人面色缓和了些,但一简单通了下名姓,许洛秋却吓着了,来捉鬼的释道杂家,居然是动了曲林地界灵界的十之七八。
“父子之间有误会,何不到我观中小住?”,白浮道人很是有礼的邀请着洛秋与秦子轩往去他那儿做客,最好的关禁闭关到明年。
给秦安海推算出今年有劫必须得渡的高人,就是白浮道人。
住?一住跑不了,自己难道做一辈子的道姑?许洛秋气结,把白浮道人拉到了一边,大概讲了下秦家的因果。
“无信无据!”,白浮先对许洛秋所说做了个基本判定,接着又补充了下,秦安海在曲林声誉不差,料想不会做出那等恶事。
更何况就算是年轻时有错过,现在他是人,要索命折腾人家宅不宁的“方娟”是鬼,从人的角度,当然要维护人的利益,降魔驱鬼。
许洛秋抚额无奈地叹了口气,人鬼之间的不平等,她深知。这一堆人来降鬼也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