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竟然再也不必梳那细致的女儿发饰,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冉裳想了想,照着烈的样子,将发髻挽起,系上了一条与衣服同等褐色的庶人巾。看上去的确有些像是个俏丽的公子了。
“这样算是安全了吧。”冉裳整理了一下头发,学了学男孩子说话的样子,“咳咳!~兄台,幸会!~幸会!~”
对自己的装扮还算是满意,冉裳蹦蹦跳跳去找苏玉去了。
我原本以为苏玉是帮助了一个乞儿,谁能料那个人竟然闯进了我们平静的生活,并且在里面肆无忌惮地搅合。
苏玉的房间在我的隔壁,所以站在门外的时候,我刚好听到了里面的声响。
“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也不指望着你回报什么,你不要露宿街头就好。”苏玉把他撇到了床上。然后找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说:“这屋子你就住着吧。”
苏玉本是没想把这屋子让给这叫花子的。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于是乎苏玉决定再寻间客栈。
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拔刀相助之后当然要赶紧离开事发现场,走为上策。
还未等我推门进去,小二就刷地一声冲进了屋子。“公子,我们小店做买卖不容易。您说您不可怜我们,我们可怎么是好啊?这您是好心让他住进来了,可这哪有客官愿栈啊?!您看这都走了好几拨了。您这住店的钱,我换给您,您把他带走,把他带走啊!~”
苏玉掂量了一下子钱袋。
“呦,何止带着他可以到处白吃白喝了是吧?”苏玉调侃道。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我说:“苏玉,莫非你在屋子里做酸菜了?”
小二哥噗嗤一笑,苏玉拿着刚才的钱袋照着他的后脑就是一下。
“客官,您唠着,我先出去了。这‘酸菜’可真够算的。客官,钱我找给您了,你可别忘了把他拖走啊!~”说完,小二哥赶紧跑了。
苏玉叉腿找了个凳子坐下,说:“你看到没有,床上躺着的‘酸菜’?”
不用说也知道,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一身味道的叫花子。
“恩,我知道。我刚才看你把他抬上来的。还挺有爱心的嘛。”我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以为我想啊?!当时一群人围着,我也跟着看热闹呗。”苏玉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我嘴里就嘀咕了一句‘大冷的天怎么能露宿街头呢?’没想到,那酒馆小厮把我推了过去。这大伙儿都看着呢,还有哥们儿鼓掌的,没办法,我只得给他找个住所,就把他带上来了。”
我看了看那个人,还真是挺可怜的。
苏玉说:“别看了。长点教训吧,以后可不能乱说话,尤其是人多的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问。
本来这离家出走就没有安排什么行程,如今我们貌似是不得不快马加鞭地逃离事故现场了,这去向又让人发愁了。
“抓紧时间,在这叫花子醒过来之前,咱们俩得赶紧离开。”苏玉说话的当儿就开始收拾东西。
可是就在我还未走出这屋子的时候,那扇门突然就被关上了。
“两位恩人,这么急去哪儿啊?”那叫花子说的,绝对是那叫花子说的。
可是他既未张口,也未睁眼。那门是怎么关上的?那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我和苏玉都愣在了原地。
“别怕,这叫腹语。”苏玉尴尬地说:“估计是他做梦了,说梦话呢,用腹语说的。”
苏玉怕我害怕接着解释:“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江湖上有一种工夫就叫腹语。指的就是可以不张嘴用腹部发音。就是刚才他说的那种。娘说,‘这一个人要是语言懂多了,是不当地就会蹦出来几句。’估计是这叫花子练功练的,做梦都能弄两句腹语出来。”
“那门是怎么关上的呢?”我问。
苏玉说:“管它怎么关上的,赶紧收拾东西撤吧。”
这时候,那叫花子突然就醒了。晃了晃脑袋,摇了摇酒壶,洒落一床尘土。这叫花子晃晃荡荡地站了起来,向他们二人作了一个揖。
“二位给我李某一个容身之所,虽是一时片刻,却也是一份大爱,李某不胜感激。”
苏玉敲了敲他,对我说:“别说,诺姑娘你看,他还真有那么点学问。”
“见笑见笑。兄台,何故称这位小哥为姑娘啊?又或者这位姑娘为何扮作男儿装?”叫花子·李发问。
苏玉这时候才来得及打量我这一身男装,还真是飒爽英姿呢。
“这身衣服好多了,诺~兄~”苏玉故意地把那个兄字说得重了些。
那叫花子·李从醒过来下床那刻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看的我真是想揍他。
叫花子·李打量了半天之后终于开口说:“姑娘,哦不,兄台,你额头上的是朵莲花?”
我抚了抚额头,“恩。”
叫花子·李又问:“天生的?”
我回答:“不是,刚才闲着没事儿画上去的。”
叫花子·李吐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天生额头便带着这朵莲花的。”
苏玉说:“这身衣服你先换上吧,回头叫小二打个水,你也洗个澡。这一屋子的酸菜味儿,你是不是掉过酸菜缸?”
叫花子·李这时候才把视线转开道:“兄台,此言差矣。”说罢,叫花子·李从衣服里扯出来了两颗酸菜。“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