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云,你告诉我,你这般对我,如何对得起我的一番真心。是不是在你的眼里,我一直很傻,傻得可以让你这般猖狂地践踏我的一片心?我只是可怜了我那份真心了。当真是我太天真吗?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可是却看着我像个傻瓜一般地在一个囚禁我的地方开心的像是个孩子。
我原谅不了你,也原谅不了我自己!”我再也没有力气了。我趴在地面上,回想着自己是有多可笑来着。
也许是染云的演技太好了,竟然没有笑出声音吗?
原本我那么简单的快乐,那么简单,却那么快乐。
那天,染云隔着衣衫刺透了我的胸口。手起刀落。他选择了一个刀尖是蛇形弯曲的匕首。前端比较纤细,可以刺进去又不会伤及太多。
伤口很深,血从身躯里喷洒出来,很快湿了胸前的一片衣衫。
我在另一个世界都感觉到了那刺骨的疼痛,我知道有人用刀刺了我的心口。整个人躺着地上,抽搐了一下。
我可以感觉到我的身体越累越冷。
那是流血的感觉。
“哥哥,你在哪里?救救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开始模糊,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为什么我是个狐狸呢?为什么狐狸可以医治这样的伤呢?
有谁想过去医治狐狸的伤?
我不是天生的药引啊!~我也会疼的!~
这一天,我终于相信,这世界上,真正在乎我难过与否的,在乎我安全与否的也只有白荀了。
你还敢走远吗?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还敢走远吗?
我想若是我就这样不行了,我当真是对不起白荀的。对不起白荀用千年的时候教育我,对不起白荀像掌上明珠一般天天宠着我,对不起白荀待我那般的好!~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逆着你的意思了。你带我回家吧!~我现在只想回家!~”
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我说了这些。
妖,总是想逃出爱情,可是究竟什么是爱情?
我突然地想起来何欢,又想起那个叫做小唯的狐狸说的那句话:“以前我爱过一个人,那个人说他爱我,我信了。”
无限伤感。
青丘里面好多妖都是如此的。
染云侧过了我的身体,接了几碗血。
由于我处于催眠状态,他不知道我究竟能够承受多少。那一天,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当他放下我的时候,我已经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了。
然而染云在意的只是那一壶血。
因为那可以医治何欢的命。
是否只有何欢的命是命?何欢的伤是伤?
疼痛,可心里更疼。第一次有那种呼吸困难的感觉。难过得呼吸都是痛的。
何欢随口叫了一个侍女进来整理屋子,然后给我上药。自己兴冲冲地拿着这一壶心头血跑出去了。
我原本以为他就真的像是个天界的仙人了,可他终究是个魔。因为没有仙人会这样做的。
十天之后,我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可还是无法从那个空间的梦魇中醒来。
这样还能留着一口气,算是我命大了。我当时心想,我一定得活着,一定得撑住了这口气。
此时染云早已经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将我的心头血加入了数十味的药材,混入了何欢的食物中。这事情若是旁人自然是做不得的,但是他是染云,有何不可?
几个时辰以后,染云拿着那饭菜去了炼魔殿。
“铛,铛,铛,”三声叩门,干净利落。
屋子里的烛光不是很明亮,何欢单手撑着头,半躺在偌大的座椅上。那画龙雕凤的图腾盘旋,绕满了座椅的边角。整个椅子都是由金子砌成的。椅子的扶手是两只突出的麒麟头颅模样的金色雕像。
这一整天何欢已经下了许多绝杀的命令,大家都看出主上的心情不太好。何欢的另一只手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每敲一下,大家的心就抖一下,没有人敢出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项上人头。屋子里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大家都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何欢一直在想的当然是白唯的事情。
他早就料到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但是他相信他和白唯的爱情能够敌得过那些过去的错误。
他愿意用后半生来弥补所有对她和白荀甚至包括青丘所造成的伤害。
当然,他放白唯走的时候也预料到了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可是爱情终究是勉强不得的。如果她走了还能回来,那么证明他的选择就是对的。他宁愿冒这个险让她走。
更主要的是他相信染云的口才,相信染云会说服白唯,把她带回来的。此时听到了叩门声,他自是很着急的。那必定是染云回来复命了。那他一定知道白唯的反应。她生气了吗?她还会再回到这里吗?她能够原谅她吗?是不是要亲自去解释这些事情才好呢?
何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沉不住气,坐不稳椅子。
虽然身体在那里很安静,可是心已经乱了。
还未等侍女开门,何欢广袖一拂,门“哐啷”一声自行打开。
门口出现的果真就是染云。可怎么看着他有点风尘仆仆的感觉,衣着还是可以的,可这头发却是略微的有点乱了。那也风不大,何欢见他这幅模样,皱了皱眉。
依照着染云的性子,一向是极其讲究的。就连鬓角都不会有不整齐的时候。上一次这幅模样是他扮了女装,得到了天界战神擎天的芳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