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重天之上,有一座仙山,名唤昆仑虚。山上云雾缭绕,仙气弥漫,上神墨渊一脉便在此定居。上神墨渊手中灵丹妙药可还真不少,若是有心一比的话,怕也不会比天庭上的老君逊色。
青天之上,一朵祥云便从远处向这里飘来。定睛一看,云朵上的正是东华上仙和不省人事的白荀。
“这一会儿,若是墨渊问起来我可怎样回答才好?”东华上仙驾云之时,若有所思。“我总不能说:‘这位仙友的妹妹挖了我的心,他替妹妹受了刑,以至于如此……’”
“真是欠了他们兄妹的,这摊子看来还得我去帮忙收拾。这收拾来,收拾去,还搭上了一颗心。”
还未等东华捋顺清楚,祥云就已经飘到了昆仑虚之上。“也罢,先下去再说吧。”
只见东华轻轻一跳,便轻如鸿鹄的羽毛一般从云上跳了起来,反手一提白荀,两人平稳落地。
这昆仑虚上,遍布云梯。虽然说是云梯,可是建造方法却极为奇特。一根根长约一尺的金刚杵直插在山体之上,依山而走。每根金刚杵之间的距离甚远。凡人是无法攀越的。而对于这些墨渊的弟子而言,只需负手几个弹跳便可了。想来也是他们修行的一部分,墨渊对待弟子也是十分严厉的。在这昆仑虚之上一直信奉着严师出高徒的信条。因此,这昆仑虚一脉也成了仙界出人才的地方。
东华上仙将白荀扛在了肩上,走过树根盘成的古木台阶,几个转弯,便来到了昆仑虚清风堂的门口。
门口两名小仙白衣青松杖,守着门口,有模有样。也难怪这些弟子碧玉轩昂,英气不凡。就连着昆仑虚的空气都充满着生灵的气息,长年在此修行,必然进步神速啊。
这昆仑虚的弟子一向是高束发,衣冠整齐,这凛然之气也正是像他们的师父墨渊。
“风儿,快去和你们的师父通传一下,就说‘东华’前来拜谒了。”东华真人在还未走到最上层的台阶的时候,便空腹传音。偌大的一个山谷,久久不绝。
两位小仙急忙下来迎接。
“原来是东华上仙到访,未能远迎。还望上仙海涵啊。”将此话的人正是刚刚东华上仙口中喊得“风儿”。
他也正是墨渊的四大弟子“清风明月”之一。
只见这两位小仙一边将昏迷的白荀抬下来,一边躬身请东华上仙进入道观。
还未走几步,便看到墨渊上仙迎面走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东华,你这还当真跟我客气上了。你来我这昆仑虚,全当是自己家便好了。哪里用什么通传?你看看风儿,只怕是跟你比跟我还亲呢。”
“哪里,哪里。墨渊兄只怕是对弟子太过严厉。我这做前辈的时常为他们说些情罢了。他们啊,心里还是向着他们师父的。”
两人见面一边寒暄,一边步入了一个以古藤为顶的凉亭之内。
而白荀则是被带到了厢房之中。
话说,上神墨渊与上仙东华可是老交情了。感情之牢固,也堪比伯牙与钟子期。两人许久不见,见面更是无话不谈。茶过三盏。清香一柱,棋布三盘之后,东华上仙终于想起了半死不活的白荀。
“咳咳。墨渊兄,我刚才上山的时候好像带上来了一个人。应该带上来了吧……”东华开口。
此时的墨渊还沉浸在棋局之中,半晌说了句:“恩,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风儿,你刚刚把那个人带到哪儿去了?”
风儿淡定地回答道:“回师父的话。按照咱们昆仑虚的规矩,有客便带到西厢。那人现在正在西厢呢。”
墨渊收起棋子说:“这盘棋给为师留着。”
又看了看东华上仙。说道:“就知道,你定又是来我这求丹药了。”
东华微微一笑,捋须道:“还是你最了解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见东华一边笑,一边踏步走下台阶,奔着西厢房走去。
墨渊边笑边摇头道:“你这个东华啊!~”
西厢房之中,透过油纸的光线并不太亮。屋子中即便是昏迷不醒,看上去也像是正在睡着一般安然。白荀便是这么个昏迷不醒了的,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在他昏迷之际,嘴角还带着笑意。能够为白唯挨着这三道天雷,他心甘情愿。
白荀那是第多少次进入白唯的梦中,他已经不记得了。
也许开始的时候,他只想让那一切都快点结束,让白唯快一点回来,回到属于她的世界。可在白唯的梦境里,她总是对白荀讲着一个名字叫做“烈”的男子。那是一个陪着她,看着她在凡尘长大的人。
虽然白唯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可这一世当中,那个名字叫烈的人,俨然就像是白荀的化身。唯一的不同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听着他们的故事,白荀心里有那么一个角落的感情更加的清晰了起来。在妖界的三千年,白荀何尝不是与白唯相依为命过活的?他太了解那种感情,也太能体会当时白唯的痛苦了。他可以做一切事情,如果能让白唯好过,他是什么都甘愿去做的。
那日他听到要取心的事情,他便是知道了一切。那颗心,定然是东华的转世所拥有的。若是那时候他对白唯说出真相,或者横加阻拦,或许是真的会起作用的。可是他就是宁愿这一切发生,他宁愿去被那三道天雷所伤。
因为他了解白唯当时的心情。他这一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他又怎么会不懂她呢?
白唯取心的时候,白荀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