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大队人马如往常般整装出发,雄赳赳气昂昂,朝花安国方向。[t]其实本就是边界,风望、花安、雪域和夜阎四大国,就像是个菱形,相互交织在一起,相互牵制,世世代代纠缠不清。所以,只要快马加鞭正常赶路,到达花安国边界也就两三日的功夫。那些强盗贼子也是忌惮风望国强大,等着到了夜阎国后才动手的。
天,很蓝;云,很白;阳光,一如既往的灿烂。但人群中的气氛就不是那么和谐了。确切的说,是某一部分,很小一部分。发源点在望钰公主那台低调的破烂马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气氛。
今日驾车的人只有卫青,马车内除了坐着韦钰、莫伊伊,还有她望钰公主的夫侍之一、御用贴身侍卫:石砺。当然,这是某人的“命令”。强制执行,不得反抗。话说,砺公子身上有伤,特许他不用驾车劳累,在车中陪伴公主就好。
背对车窗,挺直脊背,面容严谨,目不斜视,一身正气的石砺。坐在对面是“冷静”的韦钰,和缩在一旁苦着小脸,忐忑不安的莫伊伊。
这种奇怪的模式从启程到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砺公子就这么端正的坐在那处,除了偶尔眨眨耷拉的眼皮子就没再活动过其他部位。再望向她的宝贝公主——除了面部表情丰富无比……也没见她挪动过。这到底是演的哪出戏?莫伊伊也不敢乱动,脑子里转了无数借口硬是没说出来,一早上陪他们静坐,现在浑身的关节都快僵硬了。出去骂骂卫青玩还有意思些。唉,再瞄两眼正主,依旧木有要动弹的意思,她只好在心中默默盼望着。盼望着,午膳时间快点到来吧!
许是上天怜悯,听到小妮子的祷告,终于——
“石砺,我们讲和好不好?”韦钰眼珠子骨碌一转,而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展开笑颜,面对石砺一副讨好的样子:“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乱出主意,对不起。咱们讲和好不好?”
石砺动了动眼珠子,没有说话。
韦钰又盯着他看了一阵,压下心中耐性。嗔道:“呆子,好不好你也该应一声吧?”
莫伊伊瞄了两人半天,见石砺一直没有点反应,终于按捺不住了,她难受啊!忙挪到石砺身边。着急道:“砺公子,奴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俗语有云: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公主都放下身段,这般低声下气了,您就原谅公主嘛!”
话音刚落。只见石砺几度开口欲言,却终是把嘴闭上,最后。他十分为难的轻叹口气,低头瞄了眼满是期待的莫伊伊,再看了看一脸“委屈真诚”的韦钰,轻道:“公主,请休了石砺吧。”
“咣——”似有一口大钟在敲。
莫伊伊愕然的回头看了眼完全没反应的韦钰。低声急道:“砺公子,你在说什么呢?这话怎能乱说?!你快收回去。快收回去啊!”
石砺不语,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面容低垂,看不清什么表情,稳坐如山,一动不动。
韦钰的确没反应过来,她茫然的看了石砺半响,而后只从嘴里迸出一个短调来:“虾?”
莫伊伊瞄了眼两人,“唉呀”一声,再不说话。垂眸想了想,干脆打开车门,与卫青一起坐到驾座上去了。
车内就剩下一对“痴男怨女”,石砺抬首看她,眼中满是伤痛和不舍,深吸口气后才坚定的说道:“请公主休了石砺。”
韦钰这回总算明白了,她没听错,他是让她休了他。她该怎么办?高兴么?对!她该高兴!这原本就是她心心念要做的事情嘛!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却像是有块石头堵着,无比难受。
韦钰定定看着他,神色平静。许久,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嘴边倾泄出来:“为什么?”
石砺见她这般神色,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神更混乱了。他垂下眼眸,停顿许久之后才说道:“石砺配不上公主。”
滴答、滴答,那表又开始响了……
直到石砺疑惑的缓缓抬起脑袋,却迎来某人的怒瞪,而后被那吼声怔得说不出话来。
“太过分了!”韦钰怒吼。
靠之!不就是说错一句话么?!何况琢磨一天一夜都还没想明白到底怎么错了,居然就能作成这样!最最可气的是,还要主动甩了她!靠之!看哀家怎么喷死你个小气包包!
找到原因,韦钰一扫心中阴郁,拍着桌子怒道:“石——砺!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你有必要那么较真么?有必要这么傲娇么?!从昨天我回来你就摆出这个鸟样!哀家到底神马地方得罪你了?!你摆个臭脸别别扭扭的是要给谁看?!给我看么?!告诉你!lz不吃这一套!靠之……”喝口水,咕嘟、咕嘟,继续:“本来我还很感动,总觉得你在我这受委屈,心心念着要给你找个女人让你幸福快活的过下半辈子,现在好了!你居然要为了我的好意把我甩了!靠之!两个字:没门!”
一手插着腰,一手放在桌面上,一脚屈着,一脚盘腿,侧着身子狠狠瞪着某人,似在宣战般。
石砺一愣一愣的看着凶如猛虎般架势的韦钰,半天才想着该解释:“钰儿,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昨天?那是前天了?”可不等石砺说完,就被韦钰打断,曾经的戏码再次开始上演:“是因为我跟阎烈上床了你觉得委屈么?他那是在救我!在救我你明白么?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们男人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