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季节更替,转眼又是一年春,阳光微醺,山间的植物一派新绿,路边还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粉蓝的粉紫的,煞是好看。t/如今又是六年过去,韶华易老,这山水风景确是矗立千年不变。
严谨之顺着青阳山的山路走着,心情不由好转,此遭下山,民间灾荒连年,触目皆是疾苦,此刻回青阳,但觉青阳山仿佛世外桃源般惬意,不由的心生感慨。
青阳山五年一度的试剑大会即将举行,一路上见到各院的弟子均在加紧练习,待严谨之走入后山时,却听见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
严谨之不由有些头疼,一进院门果然看见荇儿,萧武等人正在逗师父师娘的女儿雷茗音玩儿。
雷茗音已满周岁了,出落的甚为可爱,已经可以说些含混不清的话语,格外惹人怜爱。
荇儿看见大师兄回来了,赶紧招呼,严谨之板起一张脸:“别人门下都在加紧练习,准备试剑大会,就你们清闲。”
荇儿赶紧说:“才没有啦,师父师叔被掌门叫去商议事情,小音没有人照顾,我们才来帮忙的。是不是啊小音。”荇儿捏了捏小音粉嘟嘟的笑脸,小音立即咯咯的笑成一团。
严谨也板不住脸莞尔。见大师兄脸色和善,顽皮少年们连忙缠住严谨问山下好玩的事情,一时间叽叽咯咯说个不停。
正说着三师兄郝永平,四师兄毕文杰忿忿的走了进来,毕文杰手臂上还带有划伤。
二师兄王皓连忙喊道:“师弟,你们怎么了。”
毕文杰只是皱眉不悦,郝永平连忙说:“还不是刚才在前山遇见周正他们一帮,见人就喊叫要去比试,不搭理他们就口出恶言,比试起来又没个分寸,四师弟明明相让,他却趁机偷袭。”
“又是那个恶霸王啊,一天到晚总是惹事,大师兄,试剑大会的时候,你可要好好出手教训他一顿。”荇儿说。
严谨之正在查看毕文杰的伤口,闻言道:“分组别是按年龄来的,说起来倒是你和萧武会和他分到一组比试。”说着叫王皓去拿些伤药和包扎的布来。
荇儿想了想,捅了捅旁边的萧武:“师兄啊,你去求师父教你几个必杀招,好比试的时候给他难堪。”
“啊。”萧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严谨伸之手在荇儿头上轻轻打了个爆栗子:“你又怂恿五师弟,欺负人家老实,怎么不自己用功,再说了,又哪来什么必杀技。”
荇儿不服:“我自然用功嘛,我和师兄都要准备周全才是,师叔说起那些江湖故事,高手都有必杀技,一出手,敌人必死无疑。”
严谨之摇了摇头:“那些高手都是修炼一生穷其所能,以及配合自己的功力所使出的必杀技,自然很难抵挡,可是也是无数个日日夜夜苦练出来的结果,哪能这么轻易几天就学了去,学武又哪里有捷径。”
荇儿和萧武闻言都默默点点头,萧武突然开口:“荇儿,我们还是努力用功,试剑大会还有几个月,说不定会有所进步。”
荇儿有些泄气:“再进步也打不过那个周正,三师叔教他教的那么紧,出不了气嘛。”
严谨之正色:“练武又不是为了要与周正为难,乃是为了强身健体辅助弱小,岂能以一次比武为目的。”
荇儿闻言,突然想起自己母亲惨死,以及自己想要习武的初衷,不由有些低落。
严谨之见荇儿突然不语,以为言重,又道:“好了,以你们的进度也是不弱了,荇儿你聪明伶俐,是块练武的好料子,萧武稳重扎实,同龄中你们也是佼佼者,不过毕竟少年心性总是贪玩,你们的潜力尚未完全挖掘,若是专注心思,必然会有长足的进步。”
荇儿笑了笑,又露出活泼的表情:“谢谢大师兄了,不过大师兄说话真是越来越象师叔了。”
严谨之也笑了:“你呀,就是顽皮。”
话说着,王皓也已取来伤药纱布,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毕文杰包扎的伤口。
即日,荇儿果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的练功,一时间也小有进步。时光流逝有如过隙白驹,此年荇儿已盈盈十五,入青阳派也有九年之久,这些日子来练功总是没来由的想到母亲惨死,压抑不住复仇的心理,然而天下之大又如何寻当年的官兵,一股气堵住心中,与练武上倒是勤快了,却总是心浮气躁不得要领。
荇儿与萧武又在山涧边拆招,萧武人拙,可是稳重沉稳,无论荇儿如何变招,只是牢牢守住门户,也抓不到机会进攻,一时间久攻不下,荇儿不由有些急躁,连续变了三招却一个拿捏不稳,长剑咣当落地。萧武连忙收势,生怕伤到荇儿。
荇儿只看着落在地上的长剑暗自生气,一时无语。
萧武知道这个师妹平素活泼可爱,却是有很多心事不愿外露,他不知如何去劝,半晌喃喃问道:“师妹,你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
荇儿被戳破心思,顿时软弱了下来,一颗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转。
萧武一看,急道:“师妹,对不起,我笨,不会说话,你,你打我好了。”
荇儿不由莞尔:“哎呦,傻师兄,我可不要打你。”
她看着萧武,心中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便道:“我这些日子来总是想起娘亲,一场噩梦接着一场的做,总是希望我能够救下她,一睁眼结局却还是一样悲惨。”她如此说着,面上渐渐笼上一层哀伤,仿佛想哭,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荇儿心中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