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清晨,天色阴沉,大片的雾霭笼罩着皇城大街,好像要把整个皇城淹没,肃杀的秋风吹得人皮肤生冷,压抑沉闷的气氛让街上行人的呼吸下意识的小心起来。
皇城最繁荣之地,突然冲出一队官兵,将通往刑场的路围得水泄不通,中间自动留出一条七八米宽的过道,行人下意识的躲到两边,好奇者则伸出长长的脖子观望着前方的动机,都在猜测着到底又有哪个罪犯要被处罚。
怡康宫慕容熙房间内,一名与她相貌相同的女子正安静的在床上躺着,脸上还泛着丝丝红晕,长长的睫毛在有规律的呼吸带动下,轻微的晃动着,依旧是一袭昨日的白衣,就连身上的装扮也没来得及卸下,就这样安静的睡去。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昨日太后突然兴起,大赐怡康宫宫人,一宫共聚一堂,举宫同庆,宫人吃到了一辈子没吃过的佳肴,喝到了皇宫顶尖的美酒,个个玩的忘乎所以,喝得酩酊大醉,慕容熙自然也不例外,年龄最小,喝得酒却最多,早早的醉倒,被宫人送回房间。
清婉推开慕容熙的房门,看了一眼床上安静躺着的她,走过去推推她的肩膀,出声叫道:“小熙,小熙,起床了,太后该起来了。”
床上的慕容熙慵懒的翻了个身,双手乱挥,嘴上迷迷糊糊的道:“唔,我还要喝……”,头又低了下去,继续陷入了沉睡。
清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
……
太后端坐于大殿内,抬眸望了望前方雾霭满布的天空,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状似无意的问道:“小熙……还没起吗”
清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恭敬的答道:“回太后,还没呢,可能昨晚真的喝太多了。”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第一次见她喝酒吧?想不到还是个小酒鬼。这样也好,让她继续睡吧,别去打扰她。”
清婉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却还是恭敬的答道:“是!”
……
皇城大街上,一名面容俊秀,身材略显娇小的俊美少年,青丝微微挽起,着一袭白袍,及腰的发尾在轻风吹拂下,分外飘逸,在阴沉的天空下,仿若坠入人间的仙童,遗世独立。眉宇间散发着冷傲的气息,墨色的双眸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凝望着前方官兵出入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狡黠的一笑。此人正是男装的慕容熙。
大街上人流涌动,推动着前面阻挡的官兵,奋力想要挤进官道内,伸出长长的脖子,急切的想知道死囚的身份。
官兵围出的大道中央,一辆木制的囚车内,一名身穿狼狈不堪的男子,头发紊乱,血迹染满白色的囚服,脸色苍白如纸,胡须满布,眼神空洞无光,此时只有头很双手露在囚车外,可清晰的看到五指上红肿不已,显然是被上过刑的。中年男子身材颇显魁梧,眉宇间有着一股傲气,如此刚毅之人,不知为何却成了阶下囚。众人纷纷猜测着。
“咚”押送的官兵猛敲着手中的铜锣,口中大喊着:“将军慕容志,私藏兵器,意图造反,斩立决。”
“将军慕容志,私藏兵器,意图造反,斩立决。”
一遍一遍的飘进众人耳中,众人“哗”的一声,纷纷交头接耳。
“居然是慕容将军,他镇守边疆多年,怎么会叛变呢?”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想不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枉费我们那么信任他。”
“将军是大好人,怎么会叛变,一定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将军一定是被冤枉的。”
“请皇上明察秋毫!”
“请皇上还将军清白!”
赞成慕容志是被冤枉的人声一下子高涨起来,人流纷纷跟着高举双手,推着拦路的官兵,齐声高喊:“请皇上明察秋毫!”“请皇上还将军清白!”
站在角落的慕容熙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满意的一笑。
皇城最大的客栈上方天字号房中,一名身穿暗灰色长袍,面带银狐面具的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大街上发生的一切,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眼眸紧紧的凝望着白袍少年所在的方向,嘴角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抬手打了个响指,房间内立刻出现三名身穿黑色劲装的蒙面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起身叫道:“主子。”
男子眼眸眯了眯,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从手中拿出一瓶药,长袖一挥,丢到中间男子手中,冷冷的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地上的男子轻易的接过药瓶,齐声恭敬的答道:“明白!”,声音苍劲有力,脸上满满的自信。
男子挥了挥手衣袖,淡淡的道:“去吧。”,闻言,三人飞身离去。
天字号房隔壁,一名妖娆的青衣女子,慵懒的躺在床上,挥了挥手中的丝绢,看着地下跪着的一排黑衣装扮的男子,娇声道:“都明白怎么做了吗?”
“明白了!”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抓着丝绢的手不觉的握紧,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明白就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好处的。”
地下的男子脸上露出不屑,却还是恭敬的答道:“多谢姑娘。”
女子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的人群,挥了挥手长长的衣袖,道:“去准备吧。”,闻言,几名男子消失在房内。
街头一角,一面容清秀,装扮美丽,着一身红衣的女子,一脸兴奋的走着,满脸无法掩饰的笑意,仿佛春日里的朝阳,照亮了一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