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走了半晌,我都没回过神来,怔在雪地里,司马大哥,难道你真的有事瞒着我?你同这个玲珑姑娘又是否真有瓜葛呢?她处处看我不顺眼,是否也是你移情别恋恼怒了她,她才对我发难的。
我的手搀扶在树上,又是一片冰寒,我怎么走到哪里都是冰冷的感觉,是因为我的心冷了,就什么都冷了吗?‘啪’的一声,枝丫上的一大块积雪落在我身旁,我并没有太惊讶,冷冷的看了一眼,就如无视玲珑走开一般,可是我的心乱了。
提步走到悬崖边,抚着被她劈烂的崖石,暗道:“事情到底是怎样子的?”可是除了冷冽的寒风,没有人应我,我站在悬崖边,久久不愿离去,曾几何时,有个声音对我说,紫涵,求你不要拒绝,底下是万丈深渊,我不能让你无依无靠下去。而我现在就想跳下去,可那个人呢?他还会做我的垫脚石吗?
待我回到房中,急坏了的翡翠连忙将我的斗篷解下,不想被雪水浸湿了,她道:“姐姐你这是上哪去了,我回来就不见了你,私下找了一遍也找不着,又不敢喧哗,怕惊动了司马公子同山主和夫人,都快三更了,可急死我了。”
我轻轻对她道:“对不起!”翡翠帮我递上的热茶差点没跌落在地,她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是我没照顾好你,哪里还能让你向我道歉,你看,你的衣衫都有些湿了,手上没有一丝热度,你这是去哪里了,可要顾忌着身子啊!”
我喝了一口热茶,心中有了一丝暖意,对她道:“真的对不起!翡翠,我累了,想睡了。”翡翠求之不得,“早就要歇息了,三更了呢?让夫人知道了,你我都要起耳茧的。”
第二日一早,张五常张道长又忙了起来,这次不是司马渊,是我,我病了。
母亲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父亲还好,怎都是一家之主,没有乱了方寸。张五常帮我把了脉,道:“楚姑娘受了风寒,加上这段时间太过劳身伤神,积郁成疾,才伤了根本,我开些药出来,让她煎服了,应该无甚大碍。”
父母连连道谢,我只觉头晕脑胀,全身酸软,想起身道谢,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张五常连忙将我按下,道:“你就好好休养两日,把身子养好才是大事。”
房中只有我们三人了,翡翠跟了张五常去煎药。父亲摸了下我的额头,摇摇头,没有出声。母亲做到我身旁,忧郁的望着我,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将我的手握在掌心,只是垂泪。
我的脑中迷蒙,但我的心还懂得父母的担忧,挣扎着想起身,母亲惊道:“你这是干什么,身子这么烫,还起起落落的,不怕更伤身子。”
我张嘴想说我没事,才发觉喉干舌苦,根本就吐不出话来。原来病了是这么难受的啊!母亲察觉道了我的心思,佯怒道:“你这孩子,叫了你不要乱动了,怎么就不听话呢?等下吃了药我看真该让你禁足才好,省得让人记挂。”
我不敢不从,只好委屈的望着母亲,母亲看着我的样子哭笑不得,叹气道:“你是仙子,怎么也会有凡人的三病五灾的呢?”父亲的手轻轻放在母亲肩上,安慰道:“碧瑶,紫涵只不过是受点风寒,你就不要太忧心,她底子好,一天半日的就好了,今日本打算同南岳大帝等商量上南天门的事,紫涵无大碍,我就先去了,你好好陪陪她,不要胡思乱想了。”
父亲前脚才离开,片刻我的房门‘嘭’的被人推开,母亲惊得站了起来,本欲出声责备,不想进来的是司马渊,他冲到我的床前,急呼道:“紫涵,你怎么病了?”
我看着他那急切的脸,气色好了很多,想他本非凡体,好的自然块些,只是脸上略显憔悴,眼中有一丝伤感。我的心猛跳了一下,经过昨日的事,我一直在想该怎么面对他,还有没有勇气面对他,可是眼下再见他,我的心中对他没有半点怪责之意,心里只有委屈,司马大哥,你说过绝不会辜负我,可是为什么玲珑会那样子说呢?你又为何不肯对我说你早知道五色石在我身上了呢?难道我不是你愿坦诚相待,同生共死的恋人吗?
一想到这些,我的眼眶一红,泪水凝结成霜。司马渊也是眼眶泛红,自责道:“紫涵,昨日的事都怪我,让你心中误会了,你才不顾忌自己的身子,才会伤了自己。”
母亲有些诧异,上前道:“司马公子,你们昨日怎么了?”
司马渊无颜面对我母亲一般,低下头,道:“昨日我不该对紫涵发脾气的,还有,玲珑...紫涵,我同玲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上衡山玩过几次,但一直都当她是妹妹的啊!”
提到玲珑,我的心如被刺穿,目光流动,泪水溢了出来,你把她当妹妹,只怕她却不是这样想的吧!见司马渊现在懊恼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他身子也没好全,跪蹲在我的床前。
我抬起手,抚着他的头发,缓缓滑到他的脸上,司马渊抬起头,用手抓住我的手,泪水滴落,“紫涵!你如果生气你就气我,打我都好,但请你不要不顾忌自己的身子,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我对你的心没有半点他想,桃花湖一遇。我就认定你了。”
他言慈意恳,就算他对我有所隐瞒,但眼前的他让我再无半丝不满,我忍住心中的悸痛,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低沉沙哑的叫了声:“司马大哥。”轻不可闻,他望着我,道:“紫涵,你如果想骂就骂吧!”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抹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