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夫人说‘处子怀他’,我惊得差点没坐稳,这怎么可能?可事实如此。杨夫人似早知我俩会如此惊讶一般,苦笑了一下道:“当日我也曾埋怨过上天,也埋怨过他,又深知冥冥间世间万物都有定数,他既然这样来了,也许有他来的道理,不是说一切都由上苍主宰吗?我想既然命该如此,既来之则安之,就当好好待他。”
夫人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亭边,雪越来越大,片刻间就有好多雪花飘到她身上,她全似不见,“还好,我是这样子想的,如非这样,我又怎能遇到王爷呢?怀了他,遇到王爷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当年虽说是要帮王爷解毒,可我的心中又怎会没有私心呢?”
我不由得赞道:“王爷痴情好男儿,对夫人一往情深,无怨无悔!实乃世间少见?”
杨夫人转过身,眉眼含笑,望着我道:“这实在是我杨玉珑今生之幸,只是沐凡,我深知他来路不一般,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他除了闯了些小祸外,并无什么逆天的大罪,而今,楚姑娘有意探知他的往事,可是他...他出事了?”
杨夫人虽然尽力掩饰心中不安,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对杨沐凡的关切之情,她现在避世隐居,有了王爷的全心呵护,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我怎都不能将这个破坏了,但夫人心如明镜,瞒也瞒不了。
我微一思索,含笑道:“怪不得杨公子上我楚山如此轻松就拿了我父亲的一件宝贝走了,原来他有如此不凡来历,今日明白了,也好回去同父亲讲明,免得父亲输在他手中觉得面上无光。”
同翡翠对视了一眼,翡翠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我含笑受了。
杨夫人有些吃惊道:“怎么,沐凡竟然跑到楚姑娘家中行窃?还同楚姑娘家人动手了?可有伤人性命?”
我道:“没有,他只是拿了东西就走了,没有做过分的事出来。”
杨夫人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做出如此无礼的事来,都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我这就向楚姑娘赔罪,他若回来,我必责他将贵父的东西送还,上楚山向你们请罪。”
说完就欲向我施礼道歉,我那敢受,连忙上前止住道:“夫人折煞紫涵了,万万不可。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也不是很值钱,夫人就算了吧!我想他也是一时兴起,不是有心的。”
心想,杨沐凡对不住了,你就先担个盗抢的罪名吧!怎都好过说出你受了重伤,回不了家好。一想到杨沐凡是被我打伤的,面对着夫人,我心中更是不安,只有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杨夫人,真的对不起!
杨夫人微怒道:“沐凡放肆,怎都不对,你就不要帮他求情了,他回来我必嘱咐他上楚山请罪!还望楚姑娘同贵父海涵。”
我只得点头道:“夫人对子严格,也是望子成龙,杨公子之幸,今日夫人所言,紫涵不会对人多言半句。眼下雪下得凶猛,江边寒冷,夫人还是回房为好!紫涵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杨夫人微微颔首道:“好!楚姑娘好走!”
小舟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翡翠扶我上去,道:“姐姐我们为何不飞过去算了,还要这么麻烦?”我帮他把斗篷理了理,道:“杨夫人生性喜静,不愿多是非,我等怎好在此飞来飞去,同她这白沙洲格格不入。”
翡翠点头称是,没有再多说。小舟在江中缓缓前行,我暗思道:“看来杨沐凡真的是蛟龙转世,不想如此机缘,落在杨夫人身上,所幸杨夫人明大义,自小教他从善,如非依蛟龙本性,无拘无束,随意而为,天地间不知多出多少事来。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沐凡骨子里蛟龙的天性与生俱来,做事还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还没及到平姨家门口,就传来了平姨激动的声音,“你这是干什么?楚姑娘特意来找你,你怎能避她不见?”我们快步走上前,只见平姨拉着方晓宁的手,不让她离去。
方晓宁有些不乐意,道:“我没事需要见她?”拉扯间两母女看见了我们,平姨道:“太好了,晓宁,你紫涵姐姐来了,快陪陪她。”
我上前拉着晓宁的手道:“晓宁,你回来就好了。”
方晓宁推开我的手道:“你不在你的君山待着,怎么跑我家来了,我可担待不起。”言语间全无往日的情分,我知道她心中恨我伤了杨沐凡,可事实就是我伤了他。
平姨怒道:“你这孩子,怎能这般无礼,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紫涵姐姐的事,你无颜面对她吧!”
我一听,窘的无地自容,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可这个现在又不能说。
方晓宁看了我一眼,冷笑道:“我倒情愿是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反正我们不是什么好人,做坏事是天经地义,多一件又何妨,只是那种无情无义,翻脸不认人的事我做不出来。”
平姨还欲斥责她,我道:“平姨,我有点事想私下同晓宁说,可以让我同晓宁单独谈谈吗?”
平姨望了我俩一眼,满脸狐疑,想了下道:“那好吧!只是晓宁年幼,不懂事,对楚姑娘言语无礼,还请姑娘不要记恨她。”
方晓宁嗤笑一声,望着我。我道:“不会的,平姨放心。”平姨见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走了开去。
我恳求道:“晓宁,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你也不愿见我,只是...只是我眼下有事求你帮忙,你可以陪我走走吗?”
方晓宁没好气道:“冰天雪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