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爷子开口说了话:“你这是说什么呢?他们都结了婚,你还想拆散他们?”
老太太冷哼:“我不信月萱是因为爱他才和他结婚,就他那人品,就他那名声。我孙女怎么可能看上他?他有钱怎么的?我孙女才不会是贪财的人。再说,他们周家的钱那么地好拿?这里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她转向了江月萱:“你告诉奶奶,你有什么苦衷,奶奶替你做主,他们周家想仗势欺人,放在我这里就不行!”
一切都被老太太猜中,江月萱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白羽叹了气:“妈,他们都有孩子了,就是为了孩子,也不应该离婚啊。”
“我儿子不是和周宇墨生的。”江月萱说完,又有些后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
“不是周宇墨的儿子,那是谁的?”老太太有些乱了。
“这事等以后我有时间的时候,我再对奶奶解释清楚。”江月萱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过去的往事。
“对对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地,带月萱去拜祖宗的牌位,让祖宗们的在天之灵保佑她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老太太说道。
一直到很晚,江月萱才与施昆仑一起离开施家,去了施昆仑住的地方,因为她的车还在那里。
路上因为有司机,两个人没有说什么,到了地方以后,施昆仑对她说道:“先进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一下。”
两个人去了施昆仑的书房。
“你可以告诉我你和周宇墨都会怎么回事吗?既然你们结了婚,他为什么不公开你的身份?还有,他成天在外面绯闻不断,那天在餐厅里,他甚至装作不认识你。和别的女人约会,这也太不像话。如果你们感情好,我不会说什么,但是就是瞎眼人都可以看出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江月萱说道:“不是那样的,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挺好,我们前段时间的确是在闹离婚。但现在他不想离婚,是我想离婚。而我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对我不好,而是因为他对我太好。”
施昆仑也被她说糊涂。
江月萱只好把她如何与周宇墨登记结婚,以及后来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
听了她的话,施昆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建议你们离婚,因为如果你的母亲在的话。她肯定会坚决反对你们结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现在的悲剧就是他的父亲造成的。”
施昆仑在说这话的时候,那隐忍的眸光中,还是现出浓浓的恨意!
一个让他妻离子散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恨!
江月萱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这事等以后我会对你说。”施昆仑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你母亲后来去了什么地方,那我就去那里找她,一切等我回来再说。你放心,现在你是有娘家的人,周家想给你气受,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江月萱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她并不是很同意施昆仑的说法。
她不觉得她在周家受到任何的气。
……
江月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
李管家迎了出来,多少有些抱怨地说道:“夫人,你这哪里是养病,一天都没在家呆着。”
两个孩子听见了门的动静,立刻从楼上跑了下来。
江月萱看到他们,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去睡觉?”
阳阳蹙着小眉头:“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我今天有点儿事,所以回来晚了,你们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她撵着他们。
两个孩子早就困了,一直在等她。
见她回来,也就放了心,回去睡觉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江月萱暗自叹息。
她很想把找到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告诉阳阳,因为那也是他的亲生姥爷,但她还是忍住没有说。
不是因为担心李管家知道,而是担心以衍。
阳阳若是知道,肯定会去认,那以衍也一定要去的,孩子并不知道她不是他的母亲。
可是,听了施昆仑的话后,她才知道,施昆仑对以衍所做的,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去伤害孩子,她无法要求更多,但让他接受以衍叫他姥爷,真的是太强人所难。
也不知道他们上一辈有怎样的恩怨。
江月萱先去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洗完之后,便上床了。
不自觉地,她的手抚上了自己那还是平平的小腹。
那里,竟然又住进了一个小生命。
一晃都是六年的时间,但她还记得两个胚胎被植进她的子宫后时的感受。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地盼望着,但是现在,她竟然是这样地犹豫。
可是,想到今天在医院的时候,当她听到小庞的电话后,是那样地迫不及待地要去取报告,开车离去的释然时,她心里明白,她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
她带着环,还怀了孕,这个孩子该是怎样地顽强,才成功地住进了她的生命里?
她又想起了那个朦胧中的梦境。
那个仿佛跨过千山万水,重重障碍来的她面前的那个小精灵。
她忽然笑了。
那个环,本来就是一道天门,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可是,这个孩子硬是跨了过去!
如此的执着,如此的缘分,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对不起,孩子。
她轻轻地道歉,也说出了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