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文力有些累,坐在椅子上灌茶。
“准备开业啊!”年春妮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到年文力旁边:“爹,现在都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挑个好日子,找些有头有脸的人来,咱们把店真正的开起来了。”
“嗯……妮儿,这个鸭子是怎么个烤法?你能跟爹说说不?”年文力问。
“自然。”年春妮笑:“可是也要明日,三婶那儿能送来鸭子啊。”
年文力点头,又站起来在店里转了一圈,问道:“春妮可想过都邀请什么人?”
“爹爹的意思呢?”年春妮反问。
“既然你是用的程家寨的鸭子,程三哥和五哥免不了要请一请的。”年文力沉吟:“这铺子是人家莫归公子帮忙弄起来的,若是他能赏光来是最好的。不过他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来吧……”
“爹,你这意思倒像是根本不愿意人家来啊。”年春妮笑着捂嘴。
“他……哎呀……爹也不是那个意思,那之前爹是不知道莫归公子的身份嘛。”年文力尴尬地笑了笑。
“莫归哥哥有什么身份?在我心里,他不过还是当年河子岭那个孤傲的大哥哥罢了,他既待我如同当年,我又如何能够以他人眼光去看待他呢?”
年文力转过头来,仔细地看着年春妮,沉默了一会儿,拊掌而笑:“小丫头的品性倒是同爹年轻时候像得很,你说得对,你们交往是因为年幼的情谊,与如今的身份地位毫无关系。请!春妮,你去请他!”
“嗯。”年春妮点头,突然问道:“爹爹是指的同程三伯之间的交往吗?”
“嗯?”年文力看了年春妮几眼,叹道:“当年。你程三伯,程五伯和我是打小的玩伴。那时候我们虽是几个毛孩子,一个个的都是胸怀大志的,可惜,没有一个人考取了功名。后来,爹爹为了养活幼弟幼妹,与他们分别,几年后听闻,他们也放弃了考学,而是建立了程家寨。一开始他们是做的正当买卖。后来……”
“后来却卖起了私盐?”年春妮看到年文力沉默,张口问了一句。
“春妮!”年文力瞪她:“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被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事儿!”
“知道了。”年春妮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程家寨的财富远远比你想到的多得多,可是……他们却……也是你爷爷瞧不上的,可我们始终是朋友。”
“嗯。”年春妮点头。
第二日,程家寨的马车赶到了年春妮铺子前,年春妮和年文力将十只鸭子接了过来。又有人将一袋子盐塞在花椒大料的袋子里。给他们放到了铺子里面。
年文力从怀里摸出了五两银子,笑道:“这就当一次性付了几日的定钱了。”
那人有些推脱,道:“年大爷同我家三爷是兄弟,哥几个怎么能拿年大爷的银子呢?”
年春妮便从怀中摸了几个铜板出来,一并塞进了那人手中:“这位小哥儿辛苦了,去喝杯茶吧。我们已和程三爷说好了的价钱,小哥儿自当复命便是。”
那人笑了笑,便没在说什么。只是问:“下次什么时候送来?”
“一日一次便好,每日太阳落山了再送来,小哥儿可能赶到?”
“没问题。”那人笑着,颠了颠手上的铜板,笑着出门了。
年春妮看着十只果真按她说的。褪了毛的鸭子,微微抽了抽嘴角。
“爹。先把鸭子破膛吧。”年春妮提起一只鸭子,去后面暗房里,站了一会儿,说了句:“还是该打上个窗户。”
点了灯,年春妮先将墙边的池子里放满了水,又将鸭子放到案板上,操起一把刀子就在鸭子肚子中间划了一道,然后伸手进去,将鸭子的内脏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掏了出来。然后……
年春妮跑到外面,吐了个昏天暗地。
太恶心了!不管是手感还是视觉感官,都太恶心了……
年春妮浑身抖了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手上那种软榻黏腻的感觉,比蛇的感觉还难受……
为什么没有口罩,没有橡胶手套啊!年春妮有些抓狂,想了一会儿,年春妮把裙角撕了一块下来,围在脸上,又回到屋子里。年文力却已经手脚麻利的弄干净了四只鸭子。
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爹……你也给我留几只啊……”
“你不是受不了这个味儿吗?爹弄了就算了。”年文力头也没抬,继续手里的动作。
“可是,我总得克服啊。”年春妮脸红,好在自己的脸被遮了,倒也没让年文力发觉。“爹,我能行的。”
说着便挽了挽袖子,上前忍着恶心,又收拾了个鸭子。
真的很难忍!年春妮觉得自己都要哭了……
“春妮,你去弄那些干净的鸭子吧。”年文力看不下去了,推了年春妮一下。
年春妮打了个哆嗦,洗干净了手,把池子里的鸭子捞了一只出来,在翅膀和鸭腿的地方划了四刀,又将鸭子往外一掰。
年文力奇道:“这是做什么?”
“为了让鸭子更加出味。”年春妮干完了,又把鸭子扔进池子里泡着了。
把那些作料翻检了一遍,年春妮挑出了一捆葱,一包姜,和一些大料,将葱切成段,姜切成片,洗净后,和大料一起加水兑拌,搅匀后,将一口密封的大罐子下面先铺了一层年春妮弄好的料,又放了两只鸭子进去,再铺一层,再放两只鸭子,再铺一层……直到十只鸭子都铺好了之后,又将剩下的料一股脑的都铺了进去,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