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本就应该是平等的,你将他看得太高,平白的让自己低贱了。”
“低贱?哈,我堂堂郡守之女,你居然说我低贱?”莫晓棠冷笑,笑着笑着便流下了泪。“你说得对。我把他看得太高了……可是我把他看的那样高,他为什么不看我?他不看我就算了,他居然去青楼!哈,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可笑?我小产在床,他居然去青楼!”
小产?!年春妮猛地抬头看着莫晓棠悲戚的面容,比起丈夫的无情,更痛苦的只怕还是失去了孩子吧。只是,她身为郡守之女,吃穿用度仆奴众多,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小产呢?
“你可怜我?”莫晓棠触到年春妮的目光笑道:“你凭什么可怜我?这是你们年家欠我的一条命。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没的?是你那二叔,带着青楼头牌在屋里胡闹,被我瞧见了。我一时气急……我不过是气急……”
“婶婶,您保重身体要紧,孩子……孩子还会在有的。”年春妮皱着眉,尽力的劝慰。
“孩子?不会再有了……再也不会有了……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回来过了?”莫晓棠歪着头看着年春妮,发了一会儿楞。“哦,你是来找你二叔的?你二叔不在这儿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找不到他,春妮,我找不到他。”
莫晓棠一边说一边哭,看的年春妮心里很难受。年文安是她的二叔。是她应该站的立场,可是,看着莫晓棠悲戚的神情。年春妮又觉得心中愤恨不已,曾经,他的二叔几乎是他们家的骄傲,多少人都已年文安为榜样,可是这样的人。却在感情上如此糊涂,若是不爱。何必娶她呢?
年春妮皱眉,话未经大脑便出口:“婶婶,我去帮您找回二叔。”
“真的?”莫晓棠眼中光辉流转,“你能找到你二叔?”
“我会找到的。”年春妮握拳,真见不得莫晓棠这哭哭啼啼的模样。
年春妮说完便表示要走,莫晓棠身边的那个去过九泉庄的老婆子主动送年春妮出门,路上就在絮叨:“姑爷其实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顺着小姐。小姐是个急性子,眼里容不沙子,要老奴说啊,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小姐那里……哎,春妮小姐,之前多有得罪,这次能不能找到姑爷还要多靠春妮小姐了,希望您多尽尽心。”
年春妮道:“那是自然。”
“听说春妮小姐的弟弟要参加童子试了,您这次来是为了让姑爷和老爷给您弟弟作担保吧?”老婆子眼中有着看透世态炎凉的精明:“小姐这个样子,老爷那……呵,不过相信春妮小姐会找到姑爷的,只要姑爷能回来,老奴一定会劝着小姐和老爷的。”
年春妮突然觉得深秋的天也腻的人慌,匆匆告别了郡守府,年春妮站在大街上有些无所适从。
她哪里知道年文安会在哪里呢,之前也从未打听过年文安在哪里供职,现在要找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年春妮惆怅的叹气,总不能挨着拉着人问:喂,你认不认识年文安啊,你有没有见过年文安啊。
“你同郡守府有什么关系?”
年春妮回头,就看到莫归一身黑衣靠在郡守府外的石狮子旁,浑身散发着寒意,盯着年春妮。
“没什么关系啊。”年春妮说。
“没什么关系他们当家嬷嬷能送你出来?”莫归声音又寒了几分。
“我……”年春妮皱眉,“我二婶是郡守之女。”
“那个女人……”莫归咕哝了一句,“你是来找她的?”
“找我二叔的,不过我二叔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年春妮说着,便把心里的牢骚也一并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口子吵架就吵架吧,管我什么事儿啊,我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呢?”
“不是你蠢,是那个女人太精明。”莫归冷着脸安慰年春妮。
年春妮睁大了眼睛,疑惑:“这能是安慰?话说你认识莫晓棠?”
“刚刚不是还喊得二婶?这会儿就直接喊人家的名字了?”莫归冷笑。
“你是不是认识莫晓棠啊?”年春妮继续追问:“那你知不知道莫晓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想知道?”
年春妮点头,一个可以用钱去跟被人抢男人的女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失去自己的孩子呢?先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思绪。
莫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马牵了回来,对着年春妮喊了一声:“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