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时候,年春妮每次问,越疏狂的脸色都显得很奇怪。而颜疏青则是一副,你问我也不会说的模样。
被逼的紧了,越疏狂便吼年春妮:“你烦不烦啊!”
年春妮从来没有被越疏狂这样吼过,看着越疏狂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越疏狂这幅样子可不是因为生气,反而是因为窘迫。年春妮越发好奇,在越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从清泉镇到中京,并不像是从普陀山到中京,一路上十多天的时间,可以让年春妮的可劲儿的询问。
不过一日光景,他们的马车就已经停在了年氏烤鸭的门口。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年春妮还在问:“到底怎么了啊?师父你就告诉我嘛?”
越疏狂捂着耳朵冲回了房间。
气的年春妮在院子里大喊:“住着我家的房子还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儿,简直无赖。”
越疏狂敞开窗户吼了一声:“对待自己的爹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你怎么为人女。”
一句话,堵得年春妮哑口无言。
可是想了想,年春妮却又低声念叨:“你又不是我爹。”
越疏狂没有听到,哐的一声将窗户关了起来。
年春妮鼓了鼓嘴,对着越疏狂的窗户拌了个鬼脸。转身就看到了粱凤在她身后微微皱着眉。年春妮嘿嘿笑了两声,蹦过去挽住粱凤的手,甜甜地喊了声:“娘。”
粱凤便一边叹气一边笑:“你啊,这次去你舅舅家,过得看来很舒坦呐,瞧瞧这脸上笑的。”
年春妮抿了抿嘴,笑道:“娘。姥娘很好,舅舅和妗子也很好。梁晓长得都比我高了。”
粱凤点头,有些心不在焉似的问年春妮:“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啊?娘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年春妮有些诧异,步子也慢了下来。
粱凤叹了口气,拍着年春妮的手:“娘听那孟三说每年你师父他们都不会在一个地方长待的。而且你那越师父不是说要写什么东西,自然是要走很多地方的吧?”
年春妮点了点头:“越师父是要写书,可是还没说过什么时候走啊,娘你怎么了?”
“娘自然是舍不得你。你弟弟在外求学,你也在外……也算是在外求学,两个人啊。每一个让娘安生的。”
年春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你说什么呢!我和弟弟这不也是为了光宗耀祖吗?”
“一个女孩子家的,做什么光宗耀祖的?你能一辈子平安喜乐,娘也就知足了。你非要在外面到处跑着。你的师父们虽然会好好地照顾你,可到底……你不在娘身边,娘连个觉都睡不好……”
“娘……”年春妮看着粱凤的神色,有些赫然,却一点也反驳不了。终究。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粱凤又叹了一口气,握住年春妮的手,盯着年春妮说:“娘问你,若是娘现在把你留下,不让你跟着越疏狂他们走。你愿不愿意?”
年春妮猛地一怔。
粱凤没有再多说,缓缓地放开了年春妮的手。
“娘……”年春妮看着粱凤,咬了咬唇:“我知道您舍不得我。可是女儿终究要长大的,我喜欢跟着师父们四处游历,学医问路,将来,也是多一样傍身之技不是吗?我总会回来的。我又不是说就这么走了不回来了……”
“有时候,娘真的觉得你是我的春妮吗?”
年春妮被粱凤语气里的悲伤和怀疑吓了一跳。猛地抬了一下眼。却听到粱凤继续说:“你从小就没离开过娘身边……除了那三年,可是娘想,那三年你都长大了,不能有人把你给换了娘还不知道。可是娘总觉得你啊,脑子里想的实在不像是你姥爷教你的……”
“娘,人和人总是不一样的。不能姥爷教了我,我就会和姥爷的神思一模一样的。我会自己思考,我有自己的主见,自然是不一样的……”
“是啊,你总是有主见的。”粱凤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一时就沉默下来,知道年文力跑进后院,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年文力一跑进来,就拉住了年春妮问:“春妮,你在清泉镇没得罪人吧?”
年春妮一怔,摇了摇头:“怎么了?”
粱凤也皱眉:“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呀,前面有人看着吗?”
年文力顿了顿,看了一眼年春妮身后。
年春妮有些诧异地回头,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呀,颜师父,你不陪着越师父啦?”
“我陪着他做什么?”颜疏青白了年春妮一眼,又向年文力拱了拱手:“年老板说的莫非是那位苏莫归的事情?”
“咦?颜大夫居然知道?”年文力显得有些吃惊。
被颜疏青这么一说,年春妮倒是也想了起来,低头咕哝了一句:“这么快就来了?”
“春妮你也知道?”离得年春妮很近的年文力听到了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吃惊,“他们怎么会来中京?而且看样子还似乎是要常住的呢,带了不少人。”
粱凤一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年春妮便把在清泉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那苏莫归如今来中京,有可能真的是因为年春妮的那一句,有本事你来中京开店子。
不过话说回来,在中京,莫归算得上是真的没有后台没有人脉了吧?难道他真的要在这儿开烤鸭店?就不怕真的赔的血本无归?
“春妮,我倒是觉得你想的有些多了,人家来这儿开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