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疏狂脸色有些奇怪:“我家世代是开药铺的,这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当年随师父在山中学艺,出师后,师弟决意开医馆,我不想与他竞争,我希望能够在他背后支持他的医馆壮大,这才继承了家中药铺。所以那些人才称我为少东家罢了……”
年春妮却听出了一丝异样,既然是少东家,他的父母又怎么会放任他离家,这般的洒脱呢?难道他的父母开明至此?
“我……我是自愿放弃家族里的产业的……”越疏狂似乎看出了年春妮心里的想法:“我和师弟……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倒不如离开,我和师弟一身才学,难道还怕饿死不成?”
“好志气!”年春妮不禁感叹。
越疏狂奇怪地看了年春妮一眼:“你不觉得这是大逆不道违背纲常之事?”
“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呢?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权力,真正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外力而产生分别的,你们理应捍卫自己追求真爱的权力。”年春妮说完,便觉得自己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在二十一世纪尚且有人对同性恋持有色眼睛,何况是在古代社会,男子又有着传宗接代的任务呢。自古以来流传的话便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其实路途艰难呐。
“年丫头,我突然觉得你……你很不一样。”越疏狂看着年春妮似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句。
“我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啊。”年春妮眨了眨眼:“在这个世上,没有哪一个人是和别人一样的,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越疏狂皱了皱眉,摇头:“听不明白。算了,不想了,还是那句话年丫头,若是有人,尽管来找我。我越疏狂,认了你这个朋友。”
“原来你以前并没有把我当做你的朋友啊!”年春妮感叹了一句。
越疏狂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收拾了东西,背起药筐:“我现在就住在后面那条街上。门口摆着好些草药的便是我家,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取名字,以后药铺或者医馆开起来了,都不知道叫……”
“就叫无名不就好了?”年春妮建议。
“啊?”
“反正是不想取名字。与其让乡亲们不知道喊什么,倒不如直接就叫做无名医馆或者无名药铺不就好了?”
越疏狂点了点头:“年丫头倒是好建议。待我同师弟商量一番。”走出几步后,越疏狂突然停下,转过身来问年春妮:“你们家可是做家禽生意?”
年春妮点了点头:“怎么了?”
越疏狂皱了皱眉:“算了,等我确定了再去找你吧,你明日也来这儿领一剂药回去煮着喝吧。”
“我弟弟今日倒是来领了一包药,那个究竟是做什么的?”年春妮问。
越疏狂笑了笑:“若是我说有病治病无病防身的你信不信?”
“那和那些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有什么区别?”年春妮好笑。
“总之,真的于身体无害罢了,你们放心用着便是。这棠樾郡怕是要变天了。”越疏狂有些神神叨叨的。
年春妮听不明白,又没找到那所谓的“少东家”只能无奈地往回走,想到也算是开解了一对有情人又觉得心里很澎湃。可是……
算了,不想了。
年春妮没有走出多远,就被颜疏青猛地拉住:“年姑娘可曾见到我师兄了?”
“刚收拾了摊子回家呢。”年春妮诧异指了指身后的路。
颜疏青皱眉,一脸着急:“坏了坏了!”
“出什么事儿了?”
颜疏青看了年春妮一眼,有些祈求的意思:“年姑娘对着棠樾郡可还熟悉?我想请年姑娘帮一个忙。”
“还好,什么忙?你说。”年春妮当初刚到棠樾郡的时候,倒是跟着年文力走过不少街巷,对着郡上,多少还是有些熟悉。
“师兄今日散发的药材少了一味药,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儿……”
“不是说没病防灾的药吗?”年春妮皱眉:“少一味药会这么严重?”
“年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来棠樾郡,其实……是受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