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你说娘做错什么了?”梁凤搂着年春妮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
年春妮摇头:“娘什么都没错,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家里,你爷爷这次生病,衣物被褥换下来也全是我洗。人家不过称赞了一句‘您真有福气,您儿媳妇真孝顺’他就咧了一张嘴和人家说‘这算什么孝顺,我最孝顺的儿媳妇还没来呢’。呵,他最孝顺的儿媳妇,不就是说你三婶吗?你三婶打嫁过来看过她几回?你爷爷一直重男轻女看不上你,那家杰他倒是疼了,可也没见着像对老三家那样啊!”
年春妮拍了拍梁凤,想要安慰,却又觉得浓浓的委屈,连自己尚且觉得委屈,何况是梁凤呢。
年春妮有些气不过,想要回去和年恒久理论,被梁凤拉住:“你干嘛去?算了,娘就是找个人说说话,和娘出去走走吧。”
年春妮鼻子一酸,点了点头,扶着梁凤和她走出医馆。
越疏狂突然在她们身后喊了他们一生:“年夫人年姑娘是要上街去啊?”
“您有事吗?”梁凤疑惑地看着越疏狂。
越疏狂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两位若是闲着有空不妨去我药铺里取几味药来。”
“你说吧,是什么药?我们去取来便是。”年春妮想了想,反正梁凤也是为了散心,去哪儿都一样。
越疏狂点了点头,去柜台上写了一张方子递了过来,又嘱咐:“记得把我药铺里盛着当归的罐子带来,我的小芫快撑不住了。”
“小芫?”年春妮皱眉。
越疏狂从袖子里掏出一株花来:“我放在师弟这儿养了三个月的杜芫怎么越养越不好了,还是带回去我自己养好了。”
“师兄你把她养在毒潭里它能好的了吗?”颜疏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倚在门上笑的有些慵懒。
年春妮嘿嘿笑了两声,就赶紧拉着梁凤走了。走出去很远,年春妮才停下来拍了拍胸膛,总觉得这两个人不像是开医馆药铺的啊,也太年轻了些,再说……一点医者仁心的样子都没有啊。
“娘,这家医馆就颜疏青一个大夫吗?”年春妮问。
梁凤皱眉想了想:“就只有这一个,我们前些日子来的时候倒还有几个小厮女仆的,这几日颜大夫说让我们去请他师兄之后,就把那些人都遣散了,尤其是那些女子。说是领着工钱回家歇几天,过几日再来。”
年春妮心想,莫不是这个越疏狂不喜欢那么多人在眼头晃着吧。他那占据了半条街的无名药铺里,统共也就只有两个小厮。莫非……这个越疏狂真的不喜欢女人?
年春妮想着想着便觉得好笑,梁凤皱眉瞪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呢这么高兴?现在你爷爷病了你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就不怕人家说你没良心吗?”
年春妮奇道:“刚刚娘不是还喊委屈的吗?怎么现在有这么关心爷爷了?”
“他再怎么找咱们的事儿,那也是你爷爷。是你爹的爹啊!”梁凤叹气:“咱们啊,无愧于心就好了。”
“娘,你是一个好女人,会有好报的。”年春妮抱住梁凤的胳膊,甜甜地笑道。
梁凤瞅了她一眼,无奈道:“好报?你不给我惹事。能嫁个好人家,你弟弟啊,能高中。娘就知足了,报不报的,自己心里过得去就成了。”
年春妮点了点头,和梁凤又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梁凤去成衣店给年恒久买了些衣物。又去布庄截了块布,年春妮去药铺里拿了药。又去酒楼里定了一桌子菜,这才同梁凤一道回医馆。
她们一回去,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年文力和年文安都在大厅里,越疏狂和颜疏青师兄弟两人也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看到年春妮手里的罐子,越疏狂倒是缓了缓脸色,一把抢过那个罐子,把杜芫小心翼翼地栽了进去,才抬头扫了一眼厅里的人:“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已经交代明白了,至于怎么选择是你们的事。”
“什么事情啊?”年春妮皱眉。
年文力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爷爷……可能……”
“年春妮,我觉得我和你有些缘分,不若就实话说了,你爷爷可能是得了了不得的大病,当然现在还下不了结论,明日不要吃早饭不要喝水,放点血我们看看,不过……你爷爷现在的状况,你们准备后事也是一个打算。”越疏狂看着年文力说不下去,便主动解释了一番。
“什么?”年春妮和梁凤都是一惊。
“春妮,你去趟木山书院,把家杰接回来吧。”年文力叹了口气,给了年春妮一些银两,“顺便……顺便去成衣店里……”
“现在还早了些!”梁凤赶紧打断年文力的话:“等着越大夫确定了咱们在去定衣服也不迟啊,春妮你去接你弟弟,莫要说是你爷爷……就说……就说老人想他了……”
年春妮点头,突然发现没有看到年文生,便问:“三叔他们呢?”
“你三婶的孩子还小,你三叔三婶担心她,就先回去了。”
年春妮一怔,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就是最好的儿媳妇啊,不过是匆匆地来看一眼就能得一个最好的儿媳妇之论,而梁凤累死累活这么多年,甚至生下年家唯一的一个大孙子,年恒久还是一副梁凤不是人的模样,这种情况下,梁凤却还是先放下自己的委屈,悉心的照料着,日久果然才能见人心的吧。
年文力不知道年春妮在想些什么,只是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