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呢,”老人摇头唏嘘,“喝人血的大资本家哪能说放就放,后来就在村口给打死了。”
“……”没想到竟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康天真咬着嘴唇有些难以接受。
宋文渊揉揉他的头发,对老人道,“这幅画确实不真,不过却是一幅值得收藏的好画,也真是巧了,我和这位朋友都是喜爱古董的人,老伯,这幅画就当我用刚才那些钱买下来,您看怎样?”
方才康天真那一把,抓了至少有三千块钱,买这幅风格古怪的假画只多不少。
老人知道他这么说是为了减少自己的心理压力,忙不迭答应下来,“好,好,太好了,你们两个小伙子可都是天大的好人啊。”
宋文渊请老人吃过宵夜,顺手帮他打了一辆出租车送去医院,和康天真沿着夜晚的街道慢慢走着。
康天真纵然博览群书,却并没有听过多少有关那个时代的故事,一时有些情绪低落,宋文渊笑道,“别往心里去,你要是多下乡走两趟,这样的故事每天都会听到一两个,真真假假都做不得准的。”
“这个老伯没有必要编故事骗我们,他讲的肯定是真的,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这么不尊重生命呢,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康天真垂着脑袋,从正面看,只能看到头顶一个小发旋。
宋文渊突然很想抱一抱他,紧紧攥了下拳头,还是克制住了,他轻声道,“所幸的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不会再重演了。”
“嗯,”康天真闷闷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渊渊,你的胸膛借我用用呗。”
“……什么?”宋文渊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一个温热的身体钻进了怀里,心脏倏地跳漏了一拍。
康天真跟树袋熊一样死死抱住宋文渊,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前,哼唧着蹭了两下。
宋文渊瞬间就硬了,他双手僵硬地虚拢住他的后背,下半身尴尬地往后撤了几寸,大气都不敢喘了。
康天真却浑然不觉,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放开他,拍拍他结实的胸膛,由衷地赞美,“你发育得真好。”
“……”宋文渊觉得空荡荡的怀抱更难过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啊。”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康天真满脸深思,看着宋文渊的眼睛,“我觉得你的身体特别吸引我,可我明明不是gay啊。”
宋文渊控制着情绪,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每个男人都有成为gay的潜能……”
“不,不,”康天真认真地说,“我对别的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该不会……”
那一刹那间,宋文渊仿佛看到了朝阳自海天一线间冉冉升起,万丈金光穿透云层,如流金碎玉般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
“其实你是我从小失散的兄弟吧!!!”康天真双眼燃烧起熊熊的亲情,激动地说,“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的血浓于水啊!”
朝阳吧唧掉回了海里!
宋文渊甩开大步往前走去,再和这货说一句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康天真抱着他的枕头追上去,“哎哎,你害羞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呀,我是b型血,我妈是a型血,我爸是c型血,你呢?”
宋文渊走起路来又快又远,几分钟后就将康天真远远甩在了后面,他站住脚,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康天真的枕头居然是背带的,此时正被他像一样背在身后,耷拉在屁股上随着他的跑动左右摇摆。
“你这枕头……”
“是不是很高级?”康天真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得意地转过身,摇摆着屁股向他展示,“这是我妈发明的哟,走哪儿都能带着我的枕头。”
宋文渊无语,“为什么要带着枕头?”
“我睡觉认枕头呀。”
“什么???”宋文渊只听说过有人睡觉认床,没想到眼前这货居然认枕头!
康天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会因为这个而歧视我么?”
“不会。”
“那我今晚可以带着它一起和你睡觉吗?”
“……”宋文渊心想这货应该就是北京话常说的事儿逼吧,对他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认输一般点点头,“随便你吧,只不过我现在不打算回酒店。”
“哦。”
“哦什么哦?”宋文渊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要实在想睡就自己回去睡,我再逛逛。”
康天真皱皱鼻子,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那我陪着你吧,我跟赵良又不熟,他总是怪怪的。”
两人在夜色中逛了一会儿,实在没地方去,于是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茶楼坐着聊天,宋文渊拿着手机上网,查阅论坛里近期发布的几场拍卖会的信息,康天真把枕头放在桌子上,脑袋趴在上面,懒洋洋地问,“回南京之后你会找你老师的麻烦吗?”
宋文渊摇摇头,“我现在找他麻烦不过是蚍蜉撼大树,没有用的。”
“我让王三笑明天去把《周易本义》买回来,”康天真道,“我想过了,现在这书反正已经从博物馆出来了,咱们不买还会有别人买,一旦进了别人的收藏柜,你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宋文渊想了想,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又要麻烦他了。”
“他抽10的佣金呢,”康天真拿手机调出计算器算给他看,“这书是那个狗官花八百万拍的,妈蛋,居然能值八百万?不知道那个莫名其妙的古董展销会抽成多少,这狗官一定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