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微蹙,捏了一下我的耳朵,“都是在哪里学的这些浑话?屁颠屁颠?庆裔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尽忠尽力从无懒怠。我是他主子,更是他的手足。他此次病重,我当然要亲自去探望。”
确实是尽忠尽力啊!一个劲儿的撺掇你自立为帝,简直就是一个狂热的造反分子。不过,完颜宗翰对这些跟随他的谋臣武将们如此爱护有加,也难怪那么多人愿意为他效忠卖命。他这个人,不错不错,能得到众多英雄的敬服,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你身上好香。”
他埋在我头发里轻嗅,我推开他害羞道:“快回去睡,明儿还要早朝呢。”他“唔”了一声,却不挪动步子,弯下腰,双臂牢牢抱住我,口中唤道:“歌儿……”
我眉心一跳,这一声低唤太反常。我呵呵一笑,试图拿开他的手,“义父怎么了,还不回去睡。你不困、我还想睡了呢。”
他不语,呼吸却渐渐粗重起来,大掌溜至我的衣襟处,轻解襟扣。
我身子一僵,大脑一片空白,完颜宗翰“老毛病”又犯了?
待那只大掌紧贴上我胸口,我顿时清醒过来,忙按住他的手急道:“义父!”
“好想……”他在耳边呢喃,我有些发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镜中的他,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感觉。而思绪,忽地飘回了七年前。从他救下我的那一刻,记忆慢慢回放。短短几秒钟,长达七年的时光碾过了我的脑海。这个男人,我此刻,竟然不清楚要不要再次拒绝他……
“襟扣这样难解。”他颇为不耐烦,开始撕扯我的寝衣。我神色怔怔,没有说话。然而,就在寝衣被他褪去一大半时。镜中自己的脸,恍惚幻化成了另一个与我下颌神似的人。我立刻如弹簧一样,“腾”地从凳子上站起,转身抵住他慌道:“别这样……”
完颜宗翰默了一瞬,强行拉我入怀,“你这丫头真是会磨人,若换做旁人,我早把她丢进妓院了。”
我挣扎几下,感觉他已起了生理反应,更是又急又羞,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哀求:“义父你去寿欢阁吧。”
他猛地松开我,斥道:“谁许你提那儿。”我低头不语,双手抱胸。他叹气,拉着我往床边行去,“好了别怕,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早没了兴致。”我闻后不知如何接话,只是飞快爬上床,缩进被窝里。
半晌,见他还在,不禁担忧道:“你还不走。”
完颜宗翰低笑道:“自然是要走的。你把我的火给撩了上来,我若不去别处宣泄一番,岂不是要憋出内伤。”
我脸颊一烫,拉高薄被嚷道:“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快走吧。”
默了片刻,完颜宗翰出声道:“乌禄那孩子,性子淡然,不急不躁,是这些小辈中最老实的一个。你若觉得无聊,倒是可以和他多多走动。”
我有些吃惊,疑惑道:“义父在想些什么,如何把我往外推,前些年不是不喜欢我和他们在一玩吗?”
完颜宗翰闻后轻叹:“我不想再耽误你,你今年十六了吧。”
我心头深深一震,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像是在给我考虑终身大事。我的表情有些僵硬,说话也不利索,“义父……你没生病吧?”
额头上一疼,被他敲了一下,“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自私吗?”他轻笑,宠溺地摸了摸我额头。我不知哪根筋不对,可能太过意外,愣愣地说道:“那你岂不是白养了我一场?”
他俯身亲吻我眼角眉梢,呢喃道:“谁说白养,每天能看你开心的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身子一颤,想着他一再忍耐的yù_wàng,简直是心魂俱震!
我忍住感动的泪水,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歌儿哪儿也不想去,只想一直陪在义父身边。十六岁么?歌儿觉得小的很呢,那起子事儿,二十几岁再说吧。”
他哈哈笑道:“这话我就当真了,以后你可别为此怨怪我。”我点点头,嗔笑一声:“我哪次说话不算话。”
“那好……我可记住了……”
我笑道:“不放心的话咱们来拉钩。”他伸出小指头,将我从薄被中拉起,紧紧搂着我感叹道:“歌儿,此生有你,足矣。”
次日一早,宫里来了人,说是今日宫里有宴,金太宗指名让我也去。完颜宗翰闻后不悦,我虽不愿去,但也不想他为了我再忤逆金太宗,只好答应去了。
进宫后,方发觉宫宴排场很大。当朝官员、宗室、贵族一齐应召入宫,风头最盛的当属太子妃裴满凤翎。她一身蹙金绯红七凤华裳,挽着高高的发髻,顶着一支鎏金红翡凤头步摇。全身上下贵气十足,明艳照人,一随着合剌走进宴厅,便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
耳边有人低声道:“合剌真是好福气,自个儿病怏怏的,却娶了个这么美的女人,他能行吗?”
我不禁蹙眉,如此粗陋之言竟出现在皇家宫宴上。扭头一看,却是完颜宗翰的两个儿子,设也马和斜保。他俩显然也看见了我,冲我笑了笑,咧嘴道:“还是咱们妹子最漂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完颜宗翰听见动静,转身看了一眼,不疾不徐道:“她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吗?管好自己的眼睛,少给我说话。”说完拉着我朝金太宗行去,给他见礼。
金太宗哈哈笑道:“上仙郡主今儿打扮得好生素淡,却仍是难掩容光,风姿依旧呵。”
我恭敬一笑,轻声道:“陛下谬赞。”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