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太暗,什么都看不清。一名男子跟在女子后面保持一米距离离开,门一扇扇的轻轻合上,直至黑暗全部看不见。
女子带着不可决绝的离开,从此踏上另一段的未知折磨生活。
房中墙上画中的男子一如以往的笑着,忽然,深紫色的染料开始全部往墙两边渗透,最后剩一副黑白像。
画中的男子依然微笑着,眼睛里突地冒出了灰色的液体,一点一点流下,顺着脸的弧线往下流淌,到达脖子奇异的停住了。
灰色液体流过的地方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白。只留下肩膀以下的部分和一双温和的眼睛。诡异的,眼睛那抹温和消失了,随之出现留恋,对,那是留恋,对深爱女子的留恋,夹杂着痛楚。
眼睛慢慢的消失了,一张灵照大小的画像,最后只剩下肩膀以下一点点部分,及以上的恐怖的空白。
在黑暗中,那摊空白显得尤为恐怖。画中的男子人头…消失了….
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再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在即将认为这间房子的主人真的抛弃所有不再回来的那一刻,铁门被咣当的用尽甩在铁栏的刺耳声音,急促的开木门的钥匙转动的声音。
“彭”的一声,木门被大力的推开,狠狠的撞在桌子的边角,惯性的弹回,一抹身影急速的窜进房里,推开厨房通往小房间的门,推开小房间通往卧室的门,就像发条突然停止钟摆一样,女子的身影顿在卧室的门口,时间渐渐定格,电影般慢动作的转身。
黑暗中,两点鬼魅似的幽蓝盯着墙上的画,女子突然活过来一般,跑过去,拉开小房间门边口的灯,莹白灯光哧的一下亮了起来。
画中男子只剩下肩膀及以下一点点部分,头不知何时消失,黑白相映,妖异而悚人。
女子软了一般缓缓的摊在地上,半晌没有做声,过了好久一丝几不可闻的哭泣声从女子那里传来,她颤颤的爬了起来,赤的脚早已血迹斑斑,想必奔跑回来鞋早就掉了。
慢慢的她将画从墙上拿了下来,迅速把画像狠狠的抱在怀里,“嗤”是玻璃轻碎的声音,女子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奔腾而下,她用尽力气嘶哑的吼着:“轩,不要离开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我为你活着,你怎么可以,连一丝丝的留恋都不给我,为什么?天啊,为什么!”
女子哭的声嘶力竭,刚才那一幕犹如晴天霹雳狠狠刺中了她的心房。
在她出差半个月回来继续奔赴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医院路上时候,一个五星级商场的露天广场的荧屏正放着画中的男子跟另外一个女子温馨拥抱的画面,女子身穿白纱,一副幸福娇羞的神色,场面非常盛大而喜庆。奔跑中的女子恍若被雷击中一般定在那里。
她在心里直呼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蓦地,毫不犹豫的转身,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朝来的方向开去。
默默跟在后面的男子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跟着叫出租车,可惜他现在是客运高峰期间,他招了几部都没停下来,心里直后悔没开车过来。
抱着诡异画像的女子就那样叫着,隔壁的门开了一会最后又关上了,只听到一句叹息声:“可怜的女人,自从丈夫死了,就疯了。也不知道那男人长什么样有多好,让她这样痴情!”
碎掉的玻璃一点点的划伤女子的娇嫩的皮肤,刺进她的肉里,她丝毫没有感觉,此刻她的痛苦早就弥盖了这么一点点的伤害。
她就那样声嘶力竭的吼着,对着画像时而笑着,时而哭着,声音一点点的嘶哑下去。
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仿佛都是为了等待,等待某种结束,某种解脱,另一度的开始。
突然原来渗透进强力的紫色染料突然从墙里急速的流了出来,莹白的灯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惨败女子,水蓝色的连衣裙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与白色的脸成了莫大的反衬。
墙上的紫色像流不尽一样的往墙下伸延,滑到了女子的赤脚下,渐渐爬上脚背上,直至脚裸。
紫色停止往外翻腾,时间又好像静止了一样,女子的声音也已经低不可闻。就像约定好了一般,女子毫不犹豫的往墙上撞了去,紫色在同一时候发出刺目的白光,女子停顿了一下惯性的闭上眼睛。
只听砰的一声,这间房子整个爆炸起来,女子突然温柔的笑了。安心的闭上眼睛,倒在这一片火海中。
既然生无可恋,死又何惧。就让这一场火海结束所有的依恋,忘记所有的幸福和痛苦,那个词叫过去!
真的结束了。轩,真的结束了,下辈子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了—肖可儿!
楼下一辆出租车“嘎”的刺耳刹住,车里仓皇跑出一个男子,原来是刚才跟在火海中的可儿女子的男人。
在楼下望着熟悉楼层的烟火,他的心几乎要窒息了,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那不是她的房间,肯定不是的。
男子在心里大喊,其实绝望如他,因为他已经听见附近嘈杂的叫喊声,
声音里分明有:“305”他疯了一般冲了上去,几个人立马拦住他,被他毫不留情的推开,有的甚至从楼梯滚了下去,他不顾后面的劝阻谩骂声,冲到了305。
他根本就进不了,那火很在厨房门口往外窜着,却很有怪异的不烧到附近的建筑。好像只是为了不让人进入。
他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