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远远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琴,眼里都是心疼。他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走出房间。
刘晨颖没有跟着一道退出,而是站在一旁听御医们讨论病情。
刘文药刚刚进御药房,就遇到大麻烦,虽然病情有点难捉摸,可也是个良机,倘若他能治好夏琴的病,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立马就上升了。所以他非常认真,不得不承认,他施针的功夫很好,每一针都很到位。他很清楚,如果方晋一到,他就只能站在一旁看了,在方晋还没来之前,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夏琴醒过来。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不管他怎么施针,夏琴依然闭着双眼。刘晨颖可以感觉到刘文药眼里的绝望,她仔细看了看夏琴的面容,跟平时完全一样,就像睡着一样自然。要不是怎么叫都不醒,一定不会认为她病了。她努力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医典上并没记载类似的病情。
她悄悄退了出去,看到朱由校合着眼靠在榻上,眉头皱得很紧。这个二十岁还不到的皇帝却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沧桑,在现代,这会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无忧无虑。可现在,他却背负着一个国家的使命。
她移到王帅身旁,小声道:“你有什么看法?”
“你是说娘娘的病吗?”
刘晨颖点了点头。
王帅撇嘴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术不精,根本看不出来,不过……以我多年经验看来,不像生病。”
“跟我想的一样,可面容上看,又不像中毒。夏琴……”刘晨颖忘记了她的身份,一时脱口而出,也懒得改口了,“她年纪轻,身子底子好,一般生病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她进宫没多久就受到皇上宠幸,很有可能是遭人下毒手。”
王帅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虽然他们站在角落,说话很轻,一般人听不到,可在宫里还是小心为好。
刘晨颖本还想说话,看到皇上醒来,悄悄移了几步,跟王帅保持一点距离。
“娘娘可否醒来?”朱由校一醒来便问道。
太监摇了摇头:“还没,御医们都在想办法。”
“什么,还没醒来,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朱由校突然抬高声音,吓得房里的人都跪在地上,刘晨颖跟王帅也只好一起跪了下去。
朱由校气冲冲地进了屋,狠狠地骂了御医们几句。刘晨颖偷偷往里瞄了几眼,看到一群人跪在地上,拼命说着“微臣该死”的话。她突然有些同情刘文药,毕竟他也算是她的哥哥。
就在这时,太监领着方晋匆匆赶来,方晋着了便衣,想是没时间换官服了。刘晨颖是第一次见他着便衣,白色外袍上绣着一些简单的花纹,朴素又不失尊贵。
朱由校如同抓住浮在水面的一根木头,急道:“方爱卿赶紧看看她到底怎么了,一直昏迷不醒。”
方晋拱手行礼,其他御医都退到一旁,把位子让了出来。方晋仔细检查了一下夏琴的脉搏,发现出奇地正常,他行医多年,从没遇见过这种病情,应该说毫无病情可言,可人却昏迷不醒,大脑处于睡眠状态。
刘文药不自主地扬了扬嘴角,他已经看出方晋也是毫无头绪。
“皇上,”方晋起身道,“娘娘的病很奇怪,微臣一时参详不透,但娘娘此时心脉一律正常,并无生命危险。微臣请求皇上先回去休息。臣等一定竭尽所能救醒娘娘。”
“不行,朕要等爱妃醒来再走。”朱由校有些固执道。
小尹子上前说:“皇上,您就放心把娘娘交给方御医吧,您也累了一天了,该回去休息了。况且,有您在这,他们有所顾忌,怕是不能竭尽所能。”
小尹子的话有些道理,朱由校想了想,决定先离开,他特意留了王帅在这里,让他一有消息便向他禀报。
刘晨颖担心夏琴,也要求留了下来。
皇上离开后,屋子里的气氛立马松了下来。御医们个个挥汗如雨,刘晨颖总算明白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了。
大家各怀所思,谁也没开口说话。
刘晨颖又移到了王帅身旁,“倘若师父在这,你说他老人家能不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我不确定,但如果是你爹在这,我看有办法。”
刘忠仁的事,刘晨颖很少问,因为她压根什么都不知道,怕露了马脚,索性一字不提。只知道他是闫白的师弟,至于医学方面的成就,她也只知道他开了一家药铺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爹的医术比师父还厉害了。”
“那是当然,三姐房里有一本师祖留下来的札记,我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一点点,发现师祖很不喜欢闫白这个弟子,反而对你爹极为器重,他毕生所学也都传授给了你爹。而且闫白听到你爹的名字表现出来的神情,就可以断定,你爹的医术一定比他要好。”
刘晨颖叹了口气:“可惜我爹已经死了,没法来救夏琴。”
很久之后,方晋才开口问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刘文药拱手笑道:“方兄不是自称医术最厉害之人,连你都看不出来,我们又怎么会知道?”
方晋听出刘文药的话有意针对他,这些他不在乎,重要的是眼前的事,“坦白说,我看不出娘娘所得何病。但如果我们今天没办法救醒娘娘,等皇上一来,唯恐人头不保。”
刘晨颖走到两人身前,劝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是大家同心协力合作的时候。依我看,娘娘的病来得怪。刚才刘御医施了好多针都不见效,我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