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逼我回去,我就和嫂子告状说你欺负我......”
啥?嫂子?那是什么东西?!
小娘舅刹那间凌乱了,却是不过瞬息之间,眸子灿灿,似被星火点亮了一般,又得意非常的抬眸,略带着挑衅意味的看向那名唤洛枫的沈姓男子,眉眼间的蔑视与欣喜,当真幼稚得一塌糊涂......
小娘舅素来不喜讲话,又时常以着一脸严肃正经且淡漠的模样来待人,这般一闹,倒是让人不由得感到几分亲和和真实。
这回,沈洛枫嘴角的弧度却是缓缓的勾了起来,视线在妙儿固执的不愿回身的小脸上转悠而过,笑意渐深。
有些气味啊,是藏不住,掩不住的。
小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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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察赫在大军直抵渝州之前,略感异样,敏锐的带着自己的精兵部队,马不停蹄的转移路线直赶雷城。
精兵部队人数五千,早早守在两国边疆之地的南蛮大军早就蓄势待发,尾随着精兵部队直赶渝州,一路前行,势如破竹,在云国境内竟然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只是......却是心不在焉,每每攻下一座城池,再不若先前在渝州之时的种种举动,似乎对这扩充疆域,割城之事,并无多大兴趣。
云国大军一路围剿,收复失地,也竟然是无往不利,令人匪夷所思的顺利。
各种城池被攻下之后,不过只是在职者被全数杀死除门,百姓们却是不伤分毫,牛羊不抢,良田不欺。马上换上新的在职者。对于百姓来说,只要无战事纠纷,家破人亡之痛,生活安宁康顺。不论是在职者,就是上位者究竟是谁,也是不重要的。
只是,若是知晓得这南蛮子实在用心险恶,是直奔雷城贺亲王而去的话......
不不!这人简直就是疯了!
沈父拧眉。狠狠的瞪着小图上标注的雷城腹地。
这乌察赫简直就是个疯子!这是存的什么算盘?!——贺亲王曾与衍亲王一同干过一件整个云国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事——逼宫!
这事儿后来妥妥的失败了,衍亲王一家除去当时年龄不过十一的小公子,其余人全数被赐凌迟处死。另一个头号帮凶贺亲王则被从轻发落,失去了所有他本永远的东西,被软禁在了小小雷城,直至死前也是不许在回京的......
而那个当年唯一有幸活下,并且成长了的小小少年就是现在这个掌握了云国命运的男人皇祈。
父母弟兄全族被灭,而独独他一人苟延残喘的活着,做了先帝操控人心的傀儡也依旧是皇祈。
贺亲王恨,极恨。
他恨皇祈苟且偷生。他恨皇祈忘恩负义,他恨皇祈没心没肺......
贺亲王能够一路领兵从漠北杀进京城,从来便都是一个骁勇善战之辈,他衍亲王最坚固的左膀右臂。而就是这么一个一步错步步皆错了的男子,最近还是成了失心的疯子!他此生最恨的人,不为其他,只为皇祈,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若是能够给他几千,不。甚至几万兵甲,让云国狗咬狗......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不是么!
妙妙的身子已经好了,却无奈素来是个多灾多病体。皇祈不容置喙的在启程之前,强迫性的给她裹上了一层棉甲一层铜甲,最外面这层才是闪耀着星星点点冷艳光芒的银色盔甲,直让让妙妙大呼过瘾,想起了曾经的战争岁月!
大军马不停蹄的直追着乌察赫的足迹而去,妙妙终究是女子的身子。又是久病初愈,是在禁不起这般的颠簸,几次差点脑袋一歪就昏死过去。
身旁的一小兵用手肘轻轻的撞了撞妙妙,压低声音小心询问:“小哥可是有些不舒服......”
妙儿睁开水润水润的大眸子,直直的盯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小哥肯定是新入军的吧,看样子似乎并不怎样适应,也是,我看小哥一眼便知,委实一副细皮嫩肉的文人模样......哎,怕是吃不起苦头的,累了可要和大伙儿说说啊......”妙妙也不说话,只是点头应下,
咬咬牙,不想让人小瞧了去,又是有些不喜欢这些人同情的眼神......虽然知道自己一副马上要晕倒的表情委实让人觉得自己不可靠,但是她断断是不要走回头路的。
又赶着军队行了三公里,到达了一处城。在职者被杀死,连个替补之人都没有......对不起,替死鬼是不需要同情的。除此之外,城中一切事务如常。当真令人不解。这乌察赫究竟打着一个什么心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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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轮探马跑了个来回,大部队出现在视野尽头。先头是放缓了脚步的骑兵,似乎颇为疲惫,又似乎是因为莫名的恐惧。一个个在马上歪歪斜斜。
约莫近千骑兵过去后,是大片持枪的步卒,中军大旗飘飘扬扬,两翼轻骑来回巡视。
这峡谷两头紧窄,中部宽大,当真的一个极好的杀人灭口之地。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浮躁,与惧怖,人人都走得小心翼翼,就是连秃鹰的尖叫声,也差点将人吓得失去了魂儿。
或是当真是大家多想了,这峡谷险要,但是玉帝老子卖了他们面子,便是走到头也不曾当真见得有什么陷阱......
忽视忽而,空气被一声破开,一直金羽毛箭扎入了悬崖底,还不待人发出惊呼,无数羽箭射向四周,生生从悬崖上面坠落,大片尸体刷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