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朱县长,那我可得好好敬朱县长一杯!”有人狂拍马屁。
南冥向前走了一步,透过虚掩的门缝向里看去。
里面只有五六个人,却占了一个极大的包间,坐在上首的是一个醉醺醺的胖大汉子,就是新来的县长朱兴贵了。
他的左手边是一个同样已经醉醺醺的男人,干瘦干瘦的,此时正在向朱兴贵敬酒。
右边的那人也挺瘦,还谢ding,南冥敲认识,不是谢总又是谁?
听到朱兴贵这么说他的上司,谢总露出了一丝尴尬。
不过马上,朱兴贵就又对谢总道:“你放心吧,有我的支持,你的这个总经理是当定了。到时候你可得多提携一下我堂弟……咦,他怎么还不来?朱大军呢?”
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连忙道:“我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军哥都不接电话……”
南冥顿时明白,朱大军就是那位朱老板的名字,他现在恐怕还被小李关着呢,自然接不通电话。
“这小子真是的……算了。”朱兴贵拍着谢总的肩膀:“不管懒神科技再怎么财大气粗,这南夏电池在我的地盘上,总得给我三分面子,都说民不与官斗,真要是惹恼了我,有的是方法治他,不说别的,给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检修三四天,断水断电看他怕不怕?就算是三四天不怕,他还能跟我耗下去?工厂就在那里,在我的地盘上,他们也搬不走,就得让我揉捏,所以你放心,跟着我,错不了……”
“嘿嘿……嘿嘿……”谢总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高兴,只是干笑。他想要当南夏电池的老总,却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就是朱兴贵口中的庄稼,人家一言不合就能收割的。
而别看现在朱兴贵和他称兄道弟,可在他的面前说这句话,也就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没把他当个人看,根本就不曾尊重过他。
那一瞬间,南冥就想要推门冲进去,问问朱兴贵,要怎么割他这茬庄稼,不过转瞬之间,他还是冷静了下来。
1,.◇.︽o< p p="/aap;道:“这包间是谁定的?”
文吉懒神会馆的主业并不是餐饮,每日的位置极少,这包间更是很难定,不是所有人都能定到的。
“是谢斌谢总……”文吉毕竟是南冥的老家,更是白手起家的地方,文吉的这些服务人员,大多认识南冥,连忙道。
“取消谢总的会员资格,然后……”南冥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让保安把他们赶出去的冲动。
懒神会馆是经营场所,不论谁来都是客人,既然是会员邀请来的,就没有轻易赶出去的道理,否则会让更多的顾客产生不适心理,就算这个人是朱兴贵这种人。
“取消?”那服务人员一愣,差dian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取消。”南冥道。
“哦……是,我这就去办。”服务人员慌忙去了。
懒神会馆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不是能进不能出的,去年一年,就取消了大概二十多个会员资格,取消会员资格的流程,是写在章程里的,按照流程发起申请,然后委员会通过就可以了。
在申请期间,会员资格暂时冻结,视最后情况取消或者恢复。
这是南冥放给懒神会馆的一项权利,就算是经营性场所,也有拒绝恶客的权力。
但是取消懒神系内部人员的资格……这还是第一次。
谢总,这是怎么得罪南总了?
南冥不愿意再在这里呆着,转身回到了自己在文吉的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前,南冥皱眉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事。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直接给陆振国打电话,但转眼又放下了电话。
即便是陆振国,也不可能随便就整治谁,得走流程,派人调查、审查,最后再决定如何做。
先不说这其中会有什么影响,单说其中的麻烦,就是南冥不想接受的。
就算是陆振国可以仗势压人,但是一次可以,两次呢?三次呢?
而且今天小李的那句话,也让南冥印象深刻。小李说,像朱老板这种徐混,其实并不打算敲诈南冥这种级别的大佬,他也没那个胆量,但是他们完全可以敲诈勒索一番具体的工程负责人,手头有dian小权力的基层负责人,或者具体工作人员。
为了不让自己的工作出问题,有些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正如他所说,懒神系那么财大气粗,手指头缝里漏dian就够他们吃了。
但是南冥很不爽,财大气粗这dian南冥承认,老子就是有钱。但是有钱南冥宁愿捐了、花了、扔了,也不愿意便宜这种毒瘤。
更不要说,每一个朱老板身后,都有一个朱兴贵,全国这样的人有多少?
如果每一个人都这么想,都来懒神系这里打秋风,多少够?
有人笑说,现在城市化的一大弊病是,一大批的村长村委书记,都当了县长区长了,这些人本来就是靠强硬手段上位,草莽气息浓厚,做事不守规矩,法制观念淡薄,偏偏又在最接近基层的地方,处理的都是最务实的事情,可以说真的是一大难题。
这话说得有些偏颇,不能一概而论,但也有其道理。
这个世界上,有顾刚、梁建强这样为了发展殚精竭虑的,也有朱兴贵这种“我的地盘我最大”的。
好人做事要守规矩,束手缚脚小心翼翼,坏人却是肆无忌惮破坏力极强,来一个就麻烦。
懒神系分散各地,遇到一个,造成的阻碍说不定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