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千寻费尽辛苦将沈七七背上来之后,马总管赶紧安排人将沈七七扶上软轿,抬到比较宽敞的前院去休息,丫鬟们赶紧端来水喂沈七七服下,秋季也急匆匆地上前为她号了脉。
这个黑门之内本是楚家的禁地,不经太夫人允许是不得私自进入的,只因今日沈七七掉井,周姨娘服毒,太夫人才发话今日可以进禁地之说,所以今日这个小小的黑门之内涌入了大量的人,太夫人带着三位夫人,以及各房各院的少爷小姐,少奶奶等人都到了个齐,甚至方大娘等人也来了。
“怎样?”太夫人看着秋季为沈七七号完脉探着脖子问着。
秋季起身用帕子擦了擦手回道:“回太夫人,沈姨娘惊吓过度,怕是要调养几日,还有一些皮外伤到是无碍,擦点药自会好的,只是……”
站在一边喘气的楚千寻听秋季说只是二字,听得一脸紧张,赶紧问道:“只是怎样?”
“只是沈姨娘的这只左臂伤得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要养上一段时间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能养好就成,养好就成。”说着又抚了抚沈七七凌乱的头发,叹道:“孩子,让你受苦了,事情我都查清楚了,是周姨娘把你推到井里的,而后她也服毒自尽了。”
沈七七忍着胳膊处传来的疼痛问道:“谁是周姨娘?”
太夫人一笑,“傻孩子,你可能都忘了,周姨娘是千溢的姨太,她用龙眼儿害映雪流产,不是你揭穿的吗?后来我就把她关进了禁地。”
沈七七歪头看了看方大娘,方大娘在人群中点了点头。
“所以她就怀恨在心。把我推下井里?”沈七七想着便是一个激灵,心想:人心真是可怕。
“可不,她是记上仇了,逮到机会要至你于死地。”太夫人叹了口气,“真是一个不知悔改的人。”
这时,几个家丁抬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从沈七七眼前走了过去,沈七七叹了口气没说话,忽地又叫了起来,“马总管,马总管在哪?”
马总管赶紧在人群中应声:“沈姨娘。我在,我在。”
沈七七忍着胳膊的疼痛,低声道:“安排一个腿脚利落的人。拿一个布袋跳进井里,把井里的东西捡回来。”
“井里的东西?”马总管不解地看着她,“沈姨娘有什么东西掉到井里吗?”
“快去,见什么捡什么。”沈七七催促着。
“嗳”马总管答应着去了。
一刻钟后,下井的家丁跳了上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送到沈七七面前。
“倒出来吧。”沈七七吩咐道。
“哗啦啦”,家丁将黑袋子颠倒过来,一堆白骨映入大家的眼帘。
众人纷纷吓得惊呼着后退,而二夫人邢氏却直接晕了过去。
沈七七看着马总管,“马总管。你仔细瞧瞧,认得吗?”
马总管向前走了两步,看那堆白骨除了头骨之外。均泛着淡淡的青色,再仔细看那头骨,马总管顿如平地一声惊雷般吼了起来,随即老泪纵横,直接跪倒。口中高呼,“老爷……”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太夫人扶了扶拐杖,强自镇定的问马管家,“你说啥?”
马管家一脸泪痕的抱起那块头骨给太夫人看,“太夫人您看看,您看看这两颗金牙。”
太夫人眯眼一看,顿时双眼瞪得铜铃一般,若不是珊瑚在后面扶着,早已摔倒在地。她缓了缓,定定神,被丫鬟扶到椅上坐下才泪水奔涌而出,“这金牙可不就是少庭的,左面那颗是他14时贪吃,牙上长了蛀,疼得直打滚,他父亲找来牙医为他把牙拔了,镶了一颗金的上去。右面那颗是从马上摔下来摔掉的,后来也镶了一颗金的。”
众人一听,皆跪倒,禁地之内一片哭声,二夫人也在丫鬟的呼喊中醒了过来,膝行过去大哭起来。
太夫人眼神一凛,透着寒气,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恨恨说道:“是谁害了我儿,是谁?”
众人哭声顿止,都抬首望着太夫人。
太夫人继续道:“骨头泛青,分明是中毒,是谁这么狠毒的心肠!”
众人皆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将目光指向太夫人。
“或许我知道是谁。”众人闻听皆望向沈七七,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说道:“这戒指是我从这堆白骨中发现的,我想这戒指的主人定与下毒之人有关。”
珊瑚自沈七七手中接过戒指,放到了太夫人手里。
太夫人接过戒指,里外瞧了瞧,“没错,这是我楚家祖传的戒指,一共四枚,一枚在我手里,其它三枚给了相庭的三位夫人。”随即又眼神凌厉地看了看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手上均戴着与太夫人手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唯有二夫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戴。
众人疑惑间,只见二夫人眼神一暗便跪了下去,悲悲切切地说道:“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你们不用再猜了,老爷就是我杀的。”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谁都没有出声,过了好大一会儿楚千溢才喊了一声,“娘!”
二夫人回头看着楚千溢泪就落了下来,“溢儿,娘对不起你!”
楚千溢跑过来跪在二夫人前面,用力摇着她的肩膀。“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杀了我爹,你快说不是你杀的,快说!”
二夫人肩膀一松,身子摊了下去,她淡淡地看着楚千溢说道:“千溢,他不是你爹。”
“什